此言一出,雖豪氣幹雲,但後一句卻讓所有的人噴飯,一個堂堂大元帥發動戰爭,其目的竟然隻是為了請大家天天喝鹽水,這也太扯了吧。
戶部尚書李純厚看著大元帥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中無限安慰,在這個闖王府裏,闖王呂世一直並不攬權,想當初與大頭領過天星互相讓權,還發生了呂世想要出走而急怒攻心吐血昏厥的千古美談,因此上,在闖王府全陝的頭領是闖王,但是隻要過天星說的事情幾乎呂世就不反駁,而過天星更是以闖王呂世馬首前瞻,根本沒有半點違命,在過天星的腦袋裏,呂世的話就沒有不對的,隻要執行了就絕對正確的,因此隻要說動了過天星幾乎也就說動了不思進取的闖王呂世
其實在呂世的不思進取這件事情上,幾個兄弟背後沒少著急,全陝已經天下太平,但是大明天下禍亂百出,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正需要他們這些兄弟去拯救,雖然大家說的冠冕彈簧,其實還是有份私心存在,看著自己兵強馬壯,看著自己擁護追隨的呂世仁厚慈和,若是他能做了這大明皇帝,那天下百姓不但可以得到太平,更主要的站在北京城的紫禁城裏那雄偉高大的金鑾殿上,可比大家擠在西安那不過前後兩架縱橫五開間的闖王議事廳上談論政事,要風光的多的多,尤其以首輔陳策為首的文官集團,更是對掌控天下情有獨鍾
但一切都壞在這個但是上,但是打天下需要的是武將士兵,是軍隊,根本不是一群文人坐在酒桌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之後成為一統,那是做夢那是YY,因此上,掌控軍隊的闖王和大元帥不下定決心爭奪天下,他們這幫文人也隻能躲在酒桌上進行一番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做做小夢YY一下罷了
這時候拿著食鹽問題說事終於撬動了大元帥過天星那顆沉寂的心,讓闖王呂世不得不振作起來,再掀狂瀾
呂世看看已經躍躍欲試的過天星滿臉無奈的問道:“難道一個食鹽問題就非得用戰爭來解決麼,就不能用銀子來解決麼?我認為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凡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用用命去解決,這是根本。”
看看依然有點猶豫的闖王,戶部李純厚不得不再在火上添把柴火,故作滿臉淒苦的彙報道:“我的闖王,我也知道,錢能解決的事就不是事,但是我們沒錢,我所說的錢是銀子,不是我們發行的人民幣,而正如三叔所言,為了鹽,我們已經將我們能獲得的大部分銀子都花了出去,而現在最要命的一件事,闖王你有所不知。”
看看滿臉疑惑的呂世,李純厚向呂世彙報道:“我們占領全陝,在剛開始的時候是一地一步,一步一地,慢慢壯大慢慢發展,不但得到了一大批最忠誠的百姓,也得到了一大批對我們有了信心的士紳商賈,但是隨著渭南一戰,一下子打跨了以洪承疇為首的大明集團,那時候的洪承疇整理出的保衛西安,保衛渭南的大明軍隊可是收羅了全陝西境內包括邊軍在內的所有軍隊,同時那混蛋張元還有周暨,幾乎也網羅了全陝西反對我們的地主豪強的鄉勇,結果那一戰相當凶險,想起來還後怕,戰勝則全陝抵定,戰敗則前功盡棄,死無葬身之地
好在老天保佑,闖王英勇竟然一戰功成,結果洪承疇帶著殘兵敗將逃出潼關,敗走山西河南,讓全陝西幾乎沒有一兵一卒,結果讓我們輕易得了全功。”
想起當時渭南一戰,可謂凶險萬分,正如李純厚所言,現在想起來,在座的兄弟一個個還在後怕,那時候,真的戰敗,大家現在就不知道在那裏苟延殘喘呢。
不過還好,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以闖王勝利結束了,因此,大家才能坐在這裏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