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呂世聞聽大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碗怦然落地,“混蛋,陳車幹什麼的,難道潼關是擺設嗎,難道他鎮南集團兩萬之眾都是擺設嗎?”
趙興神態猶豫,左右望了望,卻不說話。
呂世道,“鄭五郎,我的學生,不是外人,有話說話。”呂世不耐煩的道。
鄭五郎,當時誠惶誠恐,感激莫名,因為,這時候的學生軍都自稱呂世的弟子學生,但是每次呂世都在灌輸他們,我與過天星同為一體,我便是他他便是我,學生軍不但為闖王府努力,並且為大統領效忠,更主要為這天下百姓效忠,這是大忠大義,但今天老師一句自己人,不避諱,尤其全陝西人都知道趙興是比如大明的東西廠,他所稟告的全部是最核心機密,而核心機密這次不違背自己,那才真正證明學生軍所有的人,才是闖王的真正弟子,真正嫡係
做為弟子直係,怎麼不讓人心情激動,興奮莫名
呂世看著麵無表情的趙興,在掃了一眼,神情激動的五郎道:“趙興,說。“
趙興沉思一下,然後坦然道:“李自成興兵入陝不但得到了洪承疇官府的全力資助,更得到了我們的死敵張元的錢糧補給,商洛山縱橫百裏,不是一個潼關所能把守的,小路阡陌縱橫,李自成流寇多年,更在商洛山內休養生息多年,對所有關隘小路了如指掌,也不是陳車所能控製的,畢竟陝西與河南交界綿延五百裏,區區兩萬人根本照顧不到,在這一點上,闖王難免冤枉了人家,但是。”斜著眼睛看了一下低眉順眼的五郎欲言又止
呂世道,“我說過,這是我的學生,無不對他不言,我的學生便是將來全陝西的中堅。”
趙興灑然一笑,“闖王說的是,那我現在說,請闖王斟酌,前天晚上我監軍士得到消息,陳車派秘史進入吳濤府邸,詳情不詳,但秘史一直未出。”
聞聽此言,呂世不由得腦袋嗡的一聲,呆愣不知所以。
在整個闖王府係統裏,其實有意無意間已經有了派係,第一派,以自己和過天星為主當初的團體為一派,這是中堅,而後延長突圍,自己幾乎全軍覆沒,這時候,突襲陳家堡得陳車相助,自己能重用陳車,陳車去葫蘆穀說降吳濤,獻葫蘆穀成為自己東山再起的資本。
當時老八隊編城,其中為照顧吳濤的感情一視同仁,老八隊裏拿出兩個隊,將原先的葫蘆穀杆子編了兩隊,這樣便有意無意間,讓自己的團隊裏又有了一股新的勢力,那就是以陳車為首,實際是以吳濤為首的葫蘆穀的勢力。
第三股勢力是以鐵牛和陳策為一股,直羅鎮又形成了一股勢力,當然他們還沒有真正形成實力,畢竟,鐵牛憨直厚道,全心為闖家天下服務。
而真正的第三股勢力,是顧峰兄弟,當初,闖王府編成四大戰團的時候,將顧峰兄弟編成鎮東軍,這其實是變相的又培植了一個勢力,其實這很讓自己頭疼,雖然曆來帝王之道都講究思慮均衡,但是在自己的心裏最怕的就是派係之爭。現在,已經出現了派係,而又出現了隱隱的一股勢力,那便是急促間占領的陝西,那些老的朝廷官員和在新的占領區裏的豪強士紳,他們在暗地裏結成的一股勢力,現在來看,全陝西雖然表麵安定,但是內裏卻已經派係林立,這就是為未來的不安定埋下了伏筆,這就是每夜呂世不能安穩睡覺的原因
陳車做為吳濤的把兄弟,心事太多,而這次暗夜勾連會有什麼事情呢?
但呂世的心事隻能說兄弟好,但作為趙興來說卻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闖王,陳車手握重兵,吳濤掌控軍機,而這次李自成侵犯陝南不報,這是不是,嘿嘿嘿。”
呂世沉吟,看看五郎,展顏一笑,“闖軍開創,戮力同心,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但是陳車將公文直接交給軍機處吳濤也不是不行,這很正常,若是私心我更沒有必要管這個東西,畢竟隱私權嘛。”
對於隱私權這個詞,趙興一愣,按照趙興的想法,天下無隱私可言,君子更無隱私可說,是君子,無不可不對人前。
對於趙興的想法,呂世一笑,這是後世的人權,跟他說也不懂,反倒不如不說,不過對陳車直送軍機而且半夜送,派私人,呂世的心多少有些不舒服。
“報闖王,吳軍師求見。”王建的聲音這時候在門外響起。
呂世愕然,趙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