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高力士看楊貴妃生氣,心花怒放,繼續煽風點火:“娘娘,還有其二,趙飛燕****後宮,李白拐著彎侮辱娘娘不檢點。”
楊貴妃大怒,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扔到地上:“李白欺我太甚!”
宮中,楊貴妃獨坐,滿臉愁容。
玄宗進來,楊貴妃並沒有像平常一樣親親熱熱來接駕。
玄宗很詫異:“玉環,你有什麼心事,說給朕聽聽。”
楊貴妃不言語,顆顆玉珠灑落在玄宗手背上。
玄宗急了:“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楊貴妃跪下:“請陛下為臣妾作主。”
玄宗扶楊貴妃坐好,說:“不急,不急,慢慢說。”
楊貴妃說:“那個翰林學士李白羞辱臣妾。”
玄宗說:“不會吧?好,那你說一說他怎樣羞辱你。”
楊貴妃拭了拭了淚:“就在他寫的《清平調》裏。”
玄宗說:“那不是寫得很好嗎?你也說過很喜歡那幾首詩。”
楊貴妃道:“他拐著彎罵人。裏麵有‘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他把我比作漢朝的趙飛燕。”
玄宗說:“沒有錯啊,趙飛燕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楊貴妃道:“趙飛燕是大美女,可趙飛燕身輕如燕,能作掌上舞,他譏笑臣妾身體……,還有,那趙飛燕是娼家出身,聽說還紅杏出牆。他這樣說,是對臣妾的最大汙辱。反正以後,宮中有他沒我。”
玄宗說:“這不過是一麵之辭,有點牽強附會。就因為一首詩趕他走,天下人會怎麼想?畢竟李白的名氣太大太響,他們會笑話朕的。”
楊貴妃撒起嬌:“不管,不管,你是陛下,誰敢說你,反正我今後再也不想見到他。”
玄宗說:“好好好,別哭了,我以後不詔他進宮就是了,說不定他會主動離開的。”楊貴妃方破涕為笑。
玄宗對李白有自己的考慮,因為李白走進玄宗的私生活,玄宗害怕李白酒後“言溫室樹”。這裏有一個典故:
西漢時,皇上和臣子們議事的地方,稱之為溫室殿。漢成帝的大臣孔光,為人十分周密謹慎,每天回家與兄弟妻子一起閑話時,從不談及朝中的政事。有一次,家人無意中問到溫室殿中種了什麼樹,他卻默默無語,守口如瓶。因為他明白,如果講了溫室樹,那接下來就是溫室事,拿國家機密當茶餘飯後的談資,會幹擾政事,危機國家。
“口不言溫室樹”已成為典故,成為古代官員堅持原則不忘紀律的經典。
玄宗知道李白放蕩不羈,害怕他酒醉飯飽後把宮中的事說出去。
李白很久沒有受到詔見,李白有些心灰意冷。他在書籍裏找到一絲安慰,更多是縱酒高歌。張垍在一旁暗自冷笑。他覺得還不夠,煽動集賢殿學士攻擊李白。當時長安城有兩個學士院:一個是集賢殿學士院,主要職責是侍讀,偶而也起草內閣文書;另一個就是翰林學士院,專為皇帝撰寫重要文件。很明顯,翰林院學士接近陛下,地位高於集賢殿學士。而李白又是翰林院中紅得發紫之人,早就引起他們的不滿。
“什麼翰林院學士,整天不務正業,喝得爛醉如泥,衣冠不整……”
“陛下為什麼喜歡他,不過會打小報告,貶低他人,抬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