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李白與崔成輔相遇了。英俊瀟灑的崔成輔卻是一臉滄桑,與唱《得寶歌》時的意氣風發簡直判若兩人。
李白有些詫異地問:“賢弟何以至此?”
崔成輔歎一口氣,說出原由:天寶三年,我的上司陝郡太守兼水陸轉運使韋堅韋大人,以開新潭有功,升任三品刑部尚書,我也因唱《得寶歌》而升官一級。可惜好景不長,李林甫鏟除異已,誣韋大人以交通外官謀立太子之名貶出長安,而且牽連甚廣,包換左相李適之。韋大人貶出長安城,李林甫仍不甘心,指使羅希奭和吉溫苦苦相逼,韋大人竟受他們逼迫而死。說到此處,崔成輔眼圈紅了,哽咽了。
李白不由狠狠一拍桌子:“一個三品官員竟被如此殘害而死,這個狗賊真是禍國殃民。”
崔成輔頓了頓,接著說:“李適之李大人,害怕他們無休無止的折磨,服毒自盡。我位卑,逃過大難,被貶至湘陰。”
李白憶起“飲中八仙”的左相李適之,飲酒如鯨吞,何其豪邁之人,卻敵不過口蜜腹劍的李林甫,以至於服毒自盡,不由長歎一聲。
李白端起酒:“賢弟原來遭受如此挫折,想不到朝庭會發生這麼多事。唉,來,喝酒。”
崔成輔喝一口酒,道:“李邕你認識吧?”
李白說:“就是那個北海太守?”
“可不是他嗎?李邕大人名滿天下,實有經世濟國、宰相之才。李林甫怎會容得下他呢?有人上書誣告李邕毀謗朝庭,預測陛下凶吉,這一定是無中生有之事,李林甫派羅希奭和吉溫,對李大人嚴刑逼供。一個七十多歲的賢太守竟被活活杖責而死。”
李白說:“難道陛下就不管嗎?”
崔成輔又歎一口氣:“唉,現在朝庭以高力士為騾騎將軍,李林甫安祿山因依附其而成為將軍重臣。楊貴妃三姐妹被封為國夫人,楊國忠的地位也如日中天。他們一夥一手遮天,陛下還不是聽他們的。”
李白道:“長此以往,國運堪憂。”崔成輔不停的歎氣。李白寫了一首詩送給崔成輔:
嚴陵不從萬乘遊,歸臥空山釣碧流。
自是客星辭帝座,無非太白醉揚州。
孫楚樓,李白與酒客數十人。桌上杯盤狼藉,一壇壇酒都見了底。
李白醉眼惺忪,取了衣服,反穿在身,嚷嚷:“走了走了。”眾人出了門。
一陣疾風吹過,李白的帽子掉在地上。李白拾起來戴上。不想走幾步,又掉了。李白索性拔了一把野草,將帽子束住,路旁行人無不偷笑。
“嘿嘿,我看你再掉。走,到石頭去找崔成輔,他可是一個好客之人。”眾人響應,李白在前,上了船。眾人在船上高談闊論,引得路人駐足觀看。李白寫了一首詩,題目特長,叫《玩月金陵城西孫楚酒樓,達曙歌吹,日晚乘醉著綺裘烏紗巾,與酒客數人棹歌秦淮,往石頭訪崔侍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