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最後住進了與朋來客棧隔了兩條街的運祥客棧,交了房錢,看了看屋子的情況,雖然依舊不是很稱心如意,但是至少有了一個屋頂可以避寒,於是就笑著囑咐小二過會送熱水上去,然後就關上門,隨手把酒壇子放在了桌子上。
在回身的時候,已經有兩個人站在了屋子裏,這兩人不應該是跟著進來的,所以應該是跳窗戶進來的,可是窗戶現在卻好好地關著,隻不過屋子裏有著一些不易察覺的寒氣,應該是開窗時外麵的冷風吹進來了些。
這兩個人一個是威猛的大漢,滿臉通紅,胡子有些長了,但是又沒蓄起來,顯得有些落魄,可是眼神有事無比的精神,他高大的身子隻穿了一件棉布衣服,上麵套了一個毛皮坎肩,手上還拿著兩隻死掉的兔子,十足的獵戶樣。
而另一個人則顯得瘦弱些,留著山羊胡,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棉衣,雙手插著衣袖,似乎凍得不行,哆哆嗦嗦的樣子,好像馬上要流出鼻涕的樣子。
水玲瓏笑了笑,坐下看著兩人向自己拜了拜,點了點,坐到了桌子旁。
“屬下見過尊使。”兩人齊聲道,不過聲音顯然有意放低了,估計隻有他們三人能聽見。
“書生陳,獵戶徐。”水玲瓏打量著他們兩個笑道“我得謝謝你們給我找了一間客棧。看來我在客棧裏裝的挺像的。”
“尊使聰慧,我們真是沒想到尊使會用這樣的方法出示信物。”書生陳說道。
“我總不能拿著那個東西滿屋子轉吧。”水玲瓏從袖子拿出了一個銀色的小劍,像是孩子的玩具一樣,她在朋來客棧拿出那個簪子的時候,手裏就夾著這個東西,不過隻是輕輕一瞬,她的手落在桌子上的時候,東西已經被她收回來了。這主意也實在有些無奈,誰叫上麵隻說在那個朋來客棧的大廳的碰頭,其他的一概不說。
水玲瓏將信物交給了書生陳,問道“現在該說叫我來做什麼了吧。”從京城八百裏加急趕過來,中途隻敢在馬車上休息,天亮了就趕路,二更天了才停下,水玲瓏隻能說自己還能妝模作樣的談話,簡直是修養好了。
“回稟尊者,是關於一趟鏢的事情。”書生陳說著,獵戶徐已經向後退了一步,那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門和窗戶。
水玲瓏看著也嚴肅了些。
“其實這趟鏢我們也不清楚,我們隻是知道有,但是沒有見到,他就沒了。”說完他看著水玲瓏的表情,知道自己說的似乎晦澀了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也隻能這樣說,據我所知,知道這趟鏢的人全天下都沒幾個,若不是二十餘天前獵戶去山裏打獵恐怕我們也不知道。”
水玲瓏看了獵戶一眼,問道“是在哪打獵?”
“狼山。”獵戶答道,便沒再說什麼。
“那地方夠偏啊。”水玲瓏想著來時看過的地形圖,狼山的名字由來似乎就是因為有狼,不過有沒有誰也不知道,這座上不高,和五嶽比起來估計就是個小土坡,但是在這附近已經算是大山了,距離宣州城不算遠,騎馬的話,去那裏也就半日的路程,但是那裏人煙稀少,也隻有獵戶回去吧。
“是很偏僻,不過那日是我們例行查看周圍情況的日子,獵戶就去了,想著順便打點野味,畢竟已經快入冬了。所以他那天便去了,過了一夜,第二天出了的時候,看到了一條下山的路上,有很深的車轍痕跡,那些前日都是沒有的。況且那些車轍最深的有半個小指的深度了,是在山腳那裏的一處你啥之地留下的。那麼重的東西從山裏過去總是要有動靜的,可是獵戶沒有一點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