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紅光,蕩漾在宣州城上,這個略顯蒼老的城在這層暖光之中顯示出經久不見的柔和,水玲瓏就蹲在一個胡同的角落裏,仰著脖子看著這難得一見的美景,在京城很少見這樣廣闊的天,也許是因為被天子的帝氣所蔭庇的緣故,至少多年前她的父親是這樣回答她的。她的父親據說當年和王聖淇關係還不錯。
後來對同一個問題,水玲瓏師傅是這樣回答的,心不開闊的人,天怎麼可能開闊。
“這是說我心胸開闊了,還是這宣州的人心開闊呢。”水玲瓏自語著,抓起一塊碎石,在地上劃起了豎線。今天是來到宣州的第六天,九月二十三。
她看著地麵,想了片刻,把石子甩到了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起身看向站在巷口的呂訓陽。
呂訓陽看見水玲瓏看向他,連忙走了過來,抱拳,道“大小姐。”才
“查到什麼了?”
“沁園齋三天前關門了,不過夥計一直在,但是不做點心。說是三天前老板娘說和老板回家裏探探親,就留他在這裏接著一批青磚,說是修地用,我溜進去看了一下後院,地麵的磚確實碎了了不少,旁邊也堆了磚石,就是他說的那些。
他們的店麵本就不大,以前就是一個老板和老板娘,基本都是老板娘做東西,老板很少出現在店麵,不過街坊四鄰之間,官府商家之間打交道都是老板出麵,人算是挺和藹的,幾年來一直都是平淡生活。他們的夥計也不住在店裏,家就住在城裏的一個小巷子裏。”
所以他還沒有發現老板和老板娘已經死了的事情。
水玲瓏想了想,又道“他可說了他們要回去探多久的親?”
“說是一個月左右便會回來。”
“一個月用來亡命天涯也不知道夠不夠。”水玲瓏自語著,片刻又道“那我說的那處宅子現在如何了?”
“那處宅子是一處空宅,附近的人說宅子的主人一家早就遷離了,但留了一個老家人看著,偶爾還會有人回來住上幾天,還會弄些宴會,經常穿出些彈奏樂器的聲音,屬下今天去看過,裏麵有人出沒,所以不敢貿然進去,不知道大小姐準備如何?”
“有人的話就行。”水玲瓏舒了口氣道,最怕的是這麼大的魚餌出去,卻沒人理會。
“關於另一件事實還希望大小姐寬限些日子。”呂訓陽略低著頭,有些歉疚的說道。
“我知道,如果今晚的事情辦成了,你和盧冰就安心在這裏留些日子,仔細查清楚。還有,沁園齋那個夥計盯著點,那裏的老板和老板娘已經死了,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若果他要說出去的話,就想辦法閉嘴,不過最好用點好點的辦法,宣州這裏不要再出什麼人命才好。”
“屬下會小心辦好,但,屬下想冒昧問一句”呂訓陽抬頭看著水玲瓏,眼神有些迫切。“大小姐今晚有要事要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