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那天晚上,水玲瓏揉著肚子坐在房頂上看著對麵的天空中綻放的煙花。從一早開始鞭炮聲就沒有停過,現在更是一茬接一茬地響想著,連院子裏下人嬉鬧的聲音都被掩蓋住了。
沒多一會兒,房頂上的瓦片就動了動,水玲瓏扭頭看見荀少陽一手揉著耳朵,一手拎著一壺酒走了過來,扔了一個墊子在她的旁邊,然後也一屁股坐了過來,“這些東西簡直吵死了,放著有什麼意思?”
“大家都喜歡啊,很喜慶嘛。”水玲瓏說著拿過了荀少陽放在一旁的酒,仰著脖子喝了一口,砸了砸嘴“我就知道好酒都被你自己偷偷收著了,才不會拿出來和大家喝。”
“你哪次沒喝到嗎?”荀少陽冷笑著說著,拿過了酒壺,喝了一口,抱在了懷裏,抬頭看著夜空。
水玲瓏也沒再搶,而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那是因為你每次都讓我搶吧,謝謝了呢。”
“不謝,反正酒這個東西也確實不是一個人喝的。”說著又把酒壺塞給了水玲瓏“知道嗎?你師父說見你的第一次你竟然是躲在屋子裏喝酒,所以讓我多準備點酒,省著你不夠喝離家出走。”
水玲瓏一口酒在嗓子眼裏狠狠地轉了兩下,差點噴出來“這事……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很久以前了,你剛來沒多久的時候。”
“是嗎?”水玲瓏卷起袖子擦了擦嘴角那裏的酒,“估計是那天吧。”那時候她還在江南,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好幾天沒有出門,直到有一天她在床下找到了自己的娘藏下的酒。“好像隻是想嚐嚐是什麼味道吧。我娘很寶貴的東西。自己都省不得喝的。”
水玲瓏這樣說著,聲音變得有點小,她不是荀家的孩子,隻不過給了“荀”這個姓氏,她長在江南,是個和京城完全不一樣的地方,盡管,對於那裏她已經沒了太多的記憶。
“哥,謝謝你呢。”水玲瓏說著把酒壺遞給了荀少陽,自己站起了身“我不知道當時你們為什麼選擇我,但是我來的時候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雖然那時候我小,但是我知道我答應的都是什麼,我沒有一點覺得不公平,相反,我覺得你們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所以啊,你還真是容易滿足。”荀少陽說著接過了酒壺,“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呆一會,下麵是在太吵了。”
“誰要和你在這裏喝西北風。”水玲瓏說著起身走到了梯子那裏,一點點走下去了,在家裏的時候,她盡量不當著人麵用武功,畢竟沒人能保證這一個屋簷下住的都是同路人,不過關於大小姐沒事會出門個把月的事情下人們也知道一些,但都被荀少陽以帶出去遊玩搪塞了,下人最多覺得是少爺怕毀了她大家閨秀的名聲所以對外瞞著,不過水玲覺得也有這麼個原因,現如今有幾個名門大家願意娶沒事去出去四處瞎晃的女人,別說是去殺人即便是釣魚也不想吧。
水玲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屋子裏的燈還亮著,她進去,看著秀錦坐在桌子旁,耷拉著腦袋打著哈欠,翠縷在一旁幫水玲瓏鋪著床。聽見門推開的聲音,秀錦趕忙站起來,揉了揉眼睛“姑娘,你和少爺是什麼怪毛病,每年都喜歡去上麵凍兩個時辰才算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