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縷隻駕著馬車把水玲瓏送到了皇城外,水玲瓏看著周圍沒人留意,便縱身躍起,趁著夜色的掩飾越進了宮牆,這要比上次她來的時候方便很多,一是上次朝拜之時,守衛著實嚴格,二來,這次她來的時間是這麼多年定下來的習慣,這個時間,從哪裏走可以一直避開守衛巡視沈蒼蘭多年前就告訴她了。
水玲瓏對皇帝有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憐憫感,自己十幾年的枕邊人其實早就把自己的秘密透露出去了,隨時隨地準備著要自己的命,這上輩子究竟是要有造孽,才會遭這樣的報應。
水玲瓏輕車熟路地繞到了榮德宮,直接旁若無人地躍進了宮牆,到了寢殿門口,門外隻站了兩個老宮人,水玲瓏走了過去,兩人不見禮也不喊叫,隻是目視前方,表情毫無變化,其中一個人就是當時在殿裏檢查並給水玲瓏傳遞消息的人。
水玲瓏也隻當沒這兩人,昂首闊步地進了寢殿。
她前腳剛一邁進去,後麵的門就被猛地使勁一關,水玲瓏慌忙一跳,避免了自己腳被夾殘的慘事,隻是眼前卻是金光一閃,一支金簪就那麼直直的刺來,水玲瓏偏頭一躲,就見那簪子緊跟而來,朝著麵門一陣狂刺,毫無章法,簡直像是潑婦打架一樣,卻偏偏怎麼也甩不開,水玲瓏一麵躲閃著,一麵分筋錯骨的手段已經使出,向對麵的人捉去。
可沈蒼蘭的手卻像是變戲法一樣,總是能和水玲瓏的攻擊錯開,金簪不斷刺出,她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濃烈,最後一擊刺出的時候,那根簪子恰好刺進了水玲瓏的發間。
沈蒼蘭收回了手,看著水玲瓏在那裏舒著氣,便掩著嘴,輕笑出聲“看這反應倒是沒讓我太失望。這簪子還不錯,你留著吧。”說著收回了手,走到了主位那裏,坐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吧。我也好久沒和你說說話了。“
是好久沒教訓我了吧,水玲瓏心裏嘀咕著,扶了扶那根簪子,看著重量,東西應該不錯。便走過去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對麵。叫了一聲“師傅”
沈蒼蘭點點頭,從上到下打量著水玲瓏“你怎麼就看上了孟子期那家夥?”
水玲瓏看著自家的師傅,尋思著找自己來是有要事要說,卻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一時也蒙住了,隻聽沈蒼蘭接著說道“那家夥的皮相倒還是不錯,家資也算是富裕。”
“是很富裕吧……”水玲瓏偷瞄著沈蒼蘭,嘀咕了一句。
沈蒼蘭也抬起眼皮,看著她一下“我一句話,他也不過就是個階下囚。與那景王關係再好,也沒有用處。”
聽到這裏,水玲瓏才覺得算是說道正題上了,正了正身子“孟子期是景王的幕僚,在宣州的時候,是他故意挑起了鄭王與梁王的矛盾的。”說完水玲瓏靜了一下,又道“是他親口對我承認的,他讓碧落隱藏在梁王身邊透露出了鄭王謀反的消息,隨後他還辦成亂劍山莊的幕僚,在鄭王與亂劍山莊之間做手腳。”
沈蒼蘭看著聽著水玲瓏說完,神色卻沒什麼變化,隻問道“那,他和景王圖什麼?最後黃金也沒有落在他們手上,而軍權的異動,景王沒有半分好處可得,他向來沒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