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期第二日確實出了京城,水玲瓏知道是因為翠縷把香爐拿回來的時候告訴她的,而荀少陽知道,是因為荀木看著孟子期出的京城。
水玲瓏拿著香爐,心裏猜著孟子期去的地方,若是幾日便會回來,也就是近邊的幾處,想來應該是哥哥也參與的,難道說是京城的護衛師那裏?水玲瓏皺起眉,心裏也不敢在多想,現已經是正月了,距離三月也沒多少時日,理應走到了這一步,但哥哥把孟子期推出去,也無非是多了一個要挾景王的籌碼,意思就是,我已經有了你謀反的證據,你我也好安心的合作。
如此這般的,荀家也許就和景王綁在了一條線上,這是兵行險招,畢竟景王和齊王一樣都是皇位的繼承人選,事成之後,誰會甘心臣服於另一個臣下。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水玲瓏隻抱著香爐看著窗外,三月的時候,事情能否成事還未可知。何須管著這事後之事。
“今天院子裏有點吵呢?”水玲瓏說道。
一旁做著活的翠縷放下手裏的線道“是呢,是三公子的幾個朋友過來了,應該是在後麵喝酒呢,秀錦剛才還說出去湊個熱鬧呢,說是有家公子挺不錯的。”
“你確定是哪家的公子?”水玲瓏扯著嘴角,眼裏有些陰沉,這個時候,那些養著的人也該來過來拜個年了。
翠縷隻是笑了一下“管他呢,反正都是咱們家的客人。但是姑娘你一直抱著這個香爐在想什麼,能生出錢來不成。”
“錢?”水玲瓏聳聳肩,看著握著的這個東西“我不過是在想放在哪裏比較好,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平時都在哪裏藏私房錢啊?”
“私房錢?”翠縷看著水玲瓏,又看了看屋子“我哪裏有什麼私房錢,何須藏著,再者,姑娘幹嘛要藏著這個,放在咱這屋裏的還怕人偷不成。”
“我倒是不是怕偷,隻是怕我把弄壞了,或是用的時候找不見了。”
“東西,少爺都拓下來了,這東西其實也就沒什麼用了。”
“誰說的,這東西說不定就是勾起人回憶的東西。”水玲瓏說著看了看香爐,隻是不知道當年洛軒拿到人五味的解藥的時候,是不是見了這個香爐。
在水玲瓏的眼中,早年的洛軒與其說是一個大俠,不如說是一個老好人,他對誰都好,對老婆好,對孩子好,對兄弟好,甚至對自家的下人都是笑嘻嘻的,所以很多時候大家對他也好,這也是他年少成名卻沒有多少仇家的原因,但是他的老婆盛譽卻不是一個什麼都好的人,盛譽的弟弟盛讚更不是,那家夥就是個紈絝子弟,小人中的小人,而若是和洛軒一比可能連“人”這個字都擔不上。
盛譽最後的死就是因為盛讚得罪了蘇夫人,而且得罪的很徹底,以至於蘇夫人連洛軒的麵子都不理會直接要滅了盛家滿門。
翠縷在一旁看著水玲瓏站在窗前出聲,便輕輕咳嗽了一聲。
水玲瓏一驚,回頭看這翠縷站起身看著自己,說道“姑娘想起洛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