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時候,清素才從外麵回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食盒,進了書房,果然看見水玲瓏還在看著那個棋盤,清素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姑娘叫我辦的我都辦妥了,那家茶莊的掌櫃說,姑娘要的茶倒是有,不過現在沒貨,要明天送過來。”水玲瓏聽著挑了挑眉,不知道,這送過來是幾個意思,難道說孟子期不直接參與這件事?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那浮光錦繡樓的位子可是訂好了?”
“好了,不過那家老板可是真真的坑人,那一個院子有五家都在等著,價都要到了五百兩了,我一著急,就對管事的說,我們家姑娘是雲中仙子水玲瓏,今晚要在這會友,沒想到,姑娘的名號這麼好使,他當時就把那些人弄走了。”
水玲瓏一笑,道“也就他們家可以,別再別處用著名字,可是沒人認得。”
“姑娘和他們老板認識?”
“都是在京城混過的,各自都聽說過而已。”說著看向清素,眼神裏還有些無辜,“不過,我們中午吃什麼?你不在,我又不會做飯,現在還餓著呢。”
清素一聳肩,歎道“我就知道是這樣,特地在一家酒樓要了菜帶了回來,我現在去熱熱,姑娘在等一會。”
水玲瓏看著清素出去,望了棋盤歎了一聲,這一早開始就在不停地歎氣了,今日開得這一局實在太亂,亂的都不知道該怎麼下子,
她的腦子想的是早上的信,和三個月前的一件事,那個時候,她剛剛到了西北一帶,在那裏住了一日,順便見了見曾經的一個朋友,她的朋友叫苗青青,娘家在京城,她們很早就認識了,苗青青成家也早,四年前她就嫁到了西北那裏,夫家是江湖聞名的昌隆鏢局的總鏢頭楊泰興,耍的一手好鐵拳。
三個月前水玲瓏去了西北看望了這個老朋友,那時候她還好好的,穿的花枝招展的,帶著她在街市上逛了好幾個時辰,不過今早的那封信裏說,柳四娘半個月前死了,隻不過消息一直被壓著。
而三個月前,她臨走時曾對她說“玲瓏,萬事總要珍重。”
苗青青是她以水玲瓏的身份交的朋友,而這個示警,明顯是給水玲瓏的。
夜晚很快就到了,水玲瓏這次穿的倒是素氣了些,隻是帶了一根白玉簪子就出了,路過聚水茶莊的時候,水玲瓏特意掀開簾子看了看,生意似乎還不錯,隻是沒有昨天那麼火爆了,窗邊也沒人站著,她看著心裏竟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感覺搖搖頭,罵了自己一句,沒用。便也不再多想。
關於孟子期這個人出現實在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按理來說,這家夥現在應該在京城吧,即便是其他地方也該是北方一帶,怎麼想也不該來這江南之地啊。雖然水玲瓏心裏還是有些不爭氣地想著他會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但是時間上又有些出入,自己一路來都是隱姓埋名的,也就是這幾天才用著水玲瓏的名字四處活動,這家夥應該不至於一夜之間從京城帶著家產奔過來。若不是因為自己來的,那證明那個摳門皇帝把自己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