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武,雖說隻是自己的親衛長,不過眼下,他也是曹昂唯一熟悉的人,馬武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還真出乎了曹昂的預料。
如果軟的不行,倒也可以試試硬的。
隻是,自己該如何做呢?
曹昂目光銳利的打量著馬武,馬武勒停了戰馬,與曹昂僅一步之隔,馬武用手遮著嘴,小聲提醒道:“公子,咱們既然知道他們有反心,何不借著主公的威勢,敲打敲打賈詡呢?”
曹昂聽了馬武的話,略感茫然的念叨句‘敲打敲打?’,曹昂又驚訝的望著馬武:“你有什麼辦法嗎?”
“公子,您隻要說宛城兵馬調動頻繁,守軍相比平時多了兩成,已主公的性格,必然會調集更多的軍隊駐紮宛城,到那時,張繡怕,賈詡慌,公子您再想拉攏賈詡,豈不易如反掌?”馬武嘖嘖笑了兩聲。
……
虎衛軍訓練的呐喊聲充斥著整座軍營,即便是中軍大帳,也可以清楚的聽到。
戰鼓轟鳴,時而響起。
曹操手裏拿著一碗水,喝了兩口之後,重重的把碗扔到桌案上。
水灑的到處都是,甚至浸濕了幾捆竹簡,曹操理也不理這些,隻是目光冷漠的看著郭嘉,聲音低沉,帶著隱隱的咆哮:“他張繡是個什麼東西?敢和老夫鬥!”
“主公,如今形勢尚不明了,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郭嘉拱拱手,一臉淡然的回道。
曹操聽了郭嘉的話,隻是悶哼一聲,似乎也沒有和張繡大動幹戈的打算。
沉默了一小會,曹操又一臉默然的搖搖頭:“文若來信,言許都如今政局雖然穩固了,可東有呂布之患,北有袁紹之憂,如今我們看似平息了宛城之戰,可局勢瞬息萬變,不可預料,他希望我們不要拖延太久,早日班師回朝,你怎麼看?”
“主公,張繡之患,不足為懼,我覺得,咱們唯一能做的,隻有穩,如果穩不住張繡,一旦呂布發難,我們腹背受敵,必定功虧一簣。”郭嘉點點頭,應一聲。
這也是曹操所憂慮的,區區張繡,並不足慮,可眼下還殺他不得,一旦殺了張繡,宛城一線,必然大亂。
可若不除掉他,他就像一根刺,卡在自己的背上,很疼,很煩人。
若是帶走他,又考慮到時機還不成熟,這樣反而會逼反他,得不償失。
所以這件事,讓曹操覺得非常頭痛。
曹操站起身,再帳內踱步,外麵戰鼓聲轟鳴,將士們的士氣高昂,呐喊聲一波高過一波,曹操走到賬簾門口,向外張望了一會。
忽然,曹操扭過身,看向郭嘉:“對了,你之前說,昂兒去了宛城,可有這事?”
郭嘉也站起身,向著曹操點頭:“確有其事,是守營的士兵報告來的。”
“他這時候去宛城做什麼?”曹操眯起眼睛,一臉困惑的搖搖頭。
“主公,您之前說過,昨夜昂公子向您提起過,張繡有反心,而今天一早,他便去了宛城,我覺得,昂公子此行,必然和張繡造反有關。”郭嘉應一聲。
見曹操沒有吱聲,郭嘉又道:“如今的局勢,隻能求穩,不能心急,急則生變,所以,公子此行,應該是去求穩了,隻不過,依屬下看,昂公子此行,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喔?”曹操饒有興趣的回過神,一雙眼靜靜的打量著郭嘉:“奉孝,你何處此言?”
“已我對昂公子的了解,他此行,必然去見賈詡,賈詡若肯相助,張繡即使想反都難,可已我對賈詡的了解,此人極難搞定,必然會有所顧慮,所以,昂公子這一行,必然無功而返。”郭嘉笑了笑。
聽到郭嘉的分析,曹操也朗笑著點了點頭:“奉孝呀,依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如今隻能等昂公子回來,先了解下情況,我們再對症下藥,宛城可保萬無一失。”郭嘉走上前,一臉淡然的說道。
曹操也在這時點了點頭:“昂兒看樣,是要欠你一個大人情了。”
與此同時,典韋疾步向大帳的方向走來,穿過執戟郎組成的人牆,典韋來到曹操麵前:“主公,公子昂回來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這小子,真被奉孝說中了,讓他來見我。”曹**然一笑,吩咐一聲。
典韋應一聲喏,轉身離去了。
“主公,那我先告辭了。”郭嘉彎腰施一禮,想要先回去,曹操卻伸手攔了一道:“不必了,你留下來聽聽,看看昂兒此行,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