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沒幾天了，莫曉爸爸打電話回家說一定會趕回過年的，莫曉媽媽在一旁收拾著碗筷並不吱聲，莫曉看了一眼媽媽，打著圓場，“好的，爸爸，我和媽媽都在家等著你喔！”
剛撂下電話，莫曉媽媽就嘰咕著，“好像誰盼著他回來一樣！”
莫曉笑了笑，“誒！男人心回形針，女人心海底針，女人就是愛口是心非那！”
莫曉媽媽也樂了，“你這鬼丫頭。”
莫曉爸爸還沒回來，家裏的錢也不多，莫曉媽媽就用廠裏發的工資稍稍置辦點年貨，就帶著莫曉去買過年的新衣服。
商場裏的衣服多的讓人眼花繚亂，耀眼的燈光也讓莫曉覺得有些暈眩。莫曉一眼就相中了一件棉衣，但莫曉知道肯定不便宜，便拉著媽媽去便宜一點的地方挑選。
莫曉拿了一件米色的呢衣，放在媽媽麵前不斷比對著，“媽，你穿這件一定很好看的。”
莫曉媽媽用手輕輕摸了摸布料，趁營業員不注意看了下標牌，398元，還不打折，莫曉媽媽立即使個眼色讓莫曉放回去。
“媽，你辛苦一年了，也總要為自己買件好看的衣服啊。”
莫曉媽媽拿過衣服重新掛了回去，“媽媽不需要，爸爸媽媽現在全力培養你，等你以後有出息賺大錢了，再給媽媽買也不遲啊。”
莫曉握住了媽媽的手，冬天天冷，媽媽卻還是要做很多活，手上的凍瘡都快爛了，莫曉覺得好心疼，“媽媽，那你不買衣服，去買一副手套戴戴行嗎？”
“好，媽媽去買副手套。”媽媽笑著摸了摸莫曉的頭。
莫曉最後也隻挑了一件很便宜的棉衣，就不再逛了，莫曉知道爸爸媽媽掙錢不容易，自己也很懂事，從不亂花錢。
莫曉媽媽看著女兒跟著自己吃苦，也隻能是無奈，繼而又把這種不滿全部轉移到莫曉爸爸的身上，嫌他不會賺錢。
過年前兩天的傍晚，莫曉爸爸回到了家，裹著一件軍大衣，頭發也又長又亂，莫曉趕緊上前幫爸爸提行李，“爸爸，你怎麼搞成這樣了？好憔悴啊。”
莫曉爸爸抹了把臉，笑嗬嗬的說著，“沒事，看到我丫頭，我就精神了！”
莫曉媽媽呆在廚房裏雖不說話，卻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倒了杯熱茶放在桌上。
莫曉爸爸走到廚房，笑著看了一眼莫曉媽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難不成還要八抬大轎去迎接你？”媽媽還是沒好氣。
莫曉爸爸不吱聲了，看到桌上的拿杯熱茶，端起來抿了幾口，“這茶挺不錯啊。”
莫曉偷偷的笑著，“媽，飯做好沒啊！”
“早就好了，端菜吧。”
“得嘞！”莫曉一盤一盤的往桌上端，女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準備了這麼多好吃的菜還嘴硬。
爸爸喝了口酒，夾了塊大肥肉就往嘴裏塞，“還是在家好啊，有酒有肉。”
“爸爸，你在外邊吃的不好嗎？”莫曉咬著筷頭。
莫曉爸爸又喝了一大口酒，齜了齜牙，眯著眼睛，“在外麵老板對我們打工的能有多好呢？能吃飽就不錯了。”
莫曉皺起了眉毛，“可是吃的不好哪有力氣幹活呢！”
“傻丫頭，你呀，就好好的讀書，給爸爭口氣，混出個模樣來，爸爸就算累死也開心，也覺得值。”
“爸~~”莫曉嗔怪的嘟著嘴，“幹嘛動不動就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