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床，我睡沙發，先喝杯熱牛奶，別再想不開心的事啦，我去衝個澡。”
莫曉像隻小貓一樣乖乖地點了點頭，顧思遠摸了摸她的頭就站起身去了浴室。莫曉爬上顧思遠的大床，幹淨的枕頭上還殘留著顧思遠身上特有的很好聞的味道。
“想不到一個快奔三的男人能把屋子收拾的這麼幹淨！”莫曉看著顧思遠幹淨的不像話的床頭櫃，讚歎不已。
左邊的床頭櫃隻有一杯為自己熱好的牛奶，右邊的隻有一部手機和一本商業薈萃雜誌，真的不知道顧思遠是怎麼習慣這樣每天日複一日嚴於律己的生活的。
顧思遠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莫曉已經快睡著了，但還是被顧思遠輕手輕腳關燈的聲音又驚醒了，不知從何時起，一向睡得很沉的自己竟變得如此敏感，有些小動靜都能吵醒自己。
“你洗好了？”莫曉在黑暗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顧思遠一愣，從沙發坐起，看向隻有亮著一盞很暗的小地燈的床，莫曉側臉的輪廓還是隱約可見。
“嗯，沒睡著？”顧思遠走到床邊坐在地毯上，“還在想那件事？”
“沒有，那些事根本沒必要去費心勞神，不是我做的就沒必要去解釋。”莫曉閉著眼輕輕地說著，“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孤單，好像沒有一個人可以永遠的陪著自己。”
“怎麼會？傻瓜。”顧思遠握住了莫曉的手，“你的父母是永遠愛你不會拋棄你的。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可以保證，我也會像你的家人一般，好好的愛你待你，陪著你走完一輩子。”
“真好。”莫曉睜開眼看著無盡的黑暗，眼角滲出一些淚水，卻沉默著。
“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顧思遠索性坐到床邊，大手依舊緊緊的握住莫曉冰涼的小手。
“什麼感覺？”
“你有一種說不出的獨特的氣質。”顧思遠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地笑起來，“那個時候你撿起掉在地上的包子繼續吃，拚命地做兼職，努力的生活，讓我覺得你真的很不一般，應該有很多的故事。我會一直願意等，等到我讓你覺得足夠信任足夠有安全感的時候，你再告訴我那些。或者你永遠不說也沒關係，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但我想要成為你未來生活的男主角，不再讓你受委屈。”
“真好。”莫曉的嘴角微微地上揚，隻是黑暗吞噬了這一切。
“怎麼一直說這一句？”顧思遠摸著莫曉細細軟軟的發絲，溫柔得像瀉在窗簾的月光，隻是默不作聲的為孤寂的黑夜帶來暖心的光明。
“你有一種爸爸的感覺？”莫曉第一次可以如此平靜的說出爸爸兩個字，自己也從未想象過有一天自己能夠這般的平靜。
“你爸爸他？”顧思遠不敢去問，怕再一次觸到莫曉的傷口。
“他離開我和媽媽了，就在我高考前不久，肝癌晚期。”莫曉停了一會兒又繼續平淡地講述這樣一段自己想要永久埋藏的疼痛，“我和媽媽都沒錢給爸爸治病，爸爸錯過了治病的最佳時間。思遠，你能了解那種眼睜睜看著至親至愛的人離開，自己卻不能做出半分努力的絕望嗎？我覺得那就像一場夢，我多希望那就是一場噩夢，醒來之後，我的爸爸就還在身邊，看著我，對我笑著，還會默默我的頭，叫我一聲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