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淩洛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打算離開。其實原本對天津的印象不錯,可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遇上高於生這樣的家夥,再呆在這裏隻怕會橫生事端,於是隻能繼續南下。
剛剛出了城門百十來米,忽然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猛地回頭,卻見幾名黑衣男子竟跟在她身後五米的位置,手持刀劍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淩洛傖見狀,立刻握緊了手裏的劍,警惕地望著這四五個不速之客,皺眉喝道:“什麼人!”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獰笑一聲,把左麵臉上一根長長的刀疤襯得分外明顯,鄙視得看了看她的劍,大聲回答:“少主子說要抓活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則哥幾個刀劍不長眼,傷了姑娘就不好交代了。”
“少主子?”淩洛傖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高於生?!”
刀疤回頭和他的兄弟們對視了一眼,當下哈哈大笑起來,“姑娘不但長得美,腦子還那麼聰明。”突然,他收起笑,眼底聚焦出凶狠,“不過常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越有才恐怕越是紅顏薄命。”他向身後幾個人使了個顏色,他們便舉著刀劍向淩洛傖逼去。
“嘩”拔出劍,淩洛傖也不退縮,她知道這片城郊人煙稀少,求救沒有用,逃跑更是躲不過,幹脆殊死一搏,興許還能有出路。
幾個男人見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眼神居然沒有一絲慌亂,隻是凝著眉毫不畏懼得稍稍向後退了兩步,於是便轉頭等待刀疤的最後指令。
而此時,刀疤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淩洛傖,粗獷的臉上爬著的幾道深淺相宜的皺紋為他添了幾許男人味,他咧咧嘴繼而又惋惜地搖著頭,吩咐道:“速戰速決,千萬別傷了她。”
那幾人紛紛點頭,接著便大踏步一擁而上,將淩洛傖團團圍住,嘴裏絮絮叨叨著些勸降的話,卻叫這個生性好強的姑娘越聽越惱火,還未等對方話音落下,舉起劍大喝一聲就朝著最近的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砍去。那男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向一邊躲閃,手上的長劍也不甘示弱的刺了回去,接著另一個偏胖一些的男人也掄起手上的彎刀向她砍去,淩洛傖畢竟作戰經驗鮮少,兩麵躲避不及,衣袖被長劍拉了一道口子,好在點到為止手臂隻是擦傷少許,並無大礙。
淩洛傖低頭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嘖嘖嘴,又以最快的速度擋了接踵而至的攻擊,腳下不堪的退到就近的一棵青鬆下,劍鋒卻毫不猶豫向外刺去,差一點就擊中那個高瘦的男人,卻被他躲閃開來。一番打鬥下來,淩洛傖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看得出來這幾個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若不是他們出招有所保留,自己早就成為他們的刀下魂了,以自己的水平恐怕都不能和他們過三招。
她喘著氣,貼著那棵青鬆,斜眼看著那幾個表情戲謔的男人,突覺得好一陣惡心。
這時,在一邊看好戲的刀疤竟然拍起手來,“好一個女中豪傑。兄弟們,時間差不多了,得回去交差。”
那幾個男人相互對視點頭,卻是趁著他們分心這一空擋,淩洛傖瞅準機會舉起劍以迅雷不及掩之勢猛的刺向那個高瘦男人,隻聽對方悶喚一聲,驚悚萬狀的低頭看著刺入他肩膀的劍梢,本能的用力一掌劈向淩洛傖的胸口。
淩洛傖被這一掌擊出三米遠,順勢跌倒在地上,手裏的劍也因為慣力而繼續向身後甩去,她隻覺得胸口立刻酸脹難耐,氣血上湧,喉嚨口一陣濃烈的血腥味襲來,接著便“噗”的一聲,一口鮮紅的血噴在泛紅黃稀疏的草地上,她撫著疼痛欲裂的胸口,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卻再次艱難的站了起來,冷笑著看著麵前那幾個早已經震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