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雄》編號01(1 / 2)

(卡文了啊,所以就開坑練筆,找找感覺。扔個開頭放這裏先吧。)

暗夜,隻偶爾傳來幾聲淒厲的鴉鳴,令人毛骨悚然。新抽出嫩葉的樹梢在微風拂動下,沙沙作響,似是哀泣。

圓月隱在一片烏雲之後,黯淡無光。

整座鄴城都陷入沉睡。

隻有城南某處,一間不起眼的小平房前,頗不和諧:五個蒙麵的黑衣人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摸到房門前,然後,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為首那人亮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輕車熟路地從外向內卸掉了裏頭的門栓,然後推開,一夥人魚貫而入,直衝東南角的臥榻而去。

榻上有人正仰麵躺著,均勻的呼吸聲伴著起伏的胸膛,顯示出他毫無防備,偶爾還砸吧一下嘴,興許正做著什麼美夢,完全沒料到即將到來的厄運。

“何不一刀給他個痛快?”

“上頭有交代,留個全屍,而且,做幹淨些,免得留下首尾讓人看出來,平白惹一身騷。”

“曉得了,老方法?”

“老方法。”

幾人迅速低聲商量了一陣,然後依次站定。

其中一人拿出桑皮紙,往榻上人臉上一蓋,緊接著,另一人從腰間掏出酒囊,含了一口燒刀子,使勁噴出,噀出一陣細霧,桑皮紙受潮發軟,立即貼服在臉上。而後,又是一層桑皮紙,一口燒刀子地繼續著,重複了五回。

於此同時,榻上人已經驚醒,卻無法掙紮呼救,他的手腳都被其餘三人按得死死的,喉嚨也被掐住,做聲不得。

漸漸的,反抗便弱了下去,直至完全沒了動靜,但幾人依舊沒敢鬆手,怕是有詐。這樣持續了小半個時辰,確定榻上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放開。

揭下桑皮紙後,為首那人拿絲巾略略揩了揩榻上人的臉,然後理了理遺容,確定沒人看得出來是被害死後,才招呼其餘人離開。

房門重新拴上的那一刻,榻上人的指尖忽然動了動,然後又沉寂了下去,誰也沒有發覺。

月光不知何時已經慢慢灑下來,房前的幾株榆樹葉子都像是染了一層霜,白得耀眼,照射進窗牖,映出了榻上人的臉龐。

這是一張十五六歲少年人的臉,頗為清秀俊美。此時,他的眉頭緊緊皺著,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正在經曆什麼噩夢。麵頰上的肌肉跳動著,青筋一條一條掛起。

終於,他像是詐屍一般,猛然垂直坐了起來,然後大口大口地喘氣,汗水涔涔而落,眼神無助而恐懼。

茫然看了看幾乎隻能用“家徒四壁”的房間,他吃力地出聲:“這是……哪兒?”

忽然,腦海裏一連串陌生的記憶仿佛潮水一般洶湧襲來,頭疼得像是被一千頭驢踢過,衝擊得他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外頭已是陽光明媚。起身推開窗,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後,少年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他,穿越了。

從那串記憶裏得知,如今是東漢中平五年,這兒是冀州鄴城,而自己,則叫林牧。

林牧的家境原本尚算富裕,父母從商,小有資財。奈何五年前的黃巾之亂時,雙親恰好在進貨途中,不幸慘死,留下年僅十一歲的林牧,以及還算豐厚的遺產。

可惜這林牧是個敗家子,沒幾年就將錢財揮霍得一幹二淨,去年底開始,不得不變賣家產田地,到如今也隻有這一間平房可以容身了。

看了一眼房間,除去散發著黴味的木榻外,他目前擁有的財產如下:

房間正中鋪著一領滿是破洞的席子,一方桌案擺在上頭,案上放置著一壺一杯,杯沿上滿是細密的裂紋;不遠處有個炭盆,裏頭也沒幾塊煤炭,估計是冬天生火取暖用的;木塌邊上還有一個做工考究的櫃子,應該是原先家裏留下的東西,裏頭除了幾件衣服便是父母的部分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