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幽州刺史府,劉虞臉色鐵青地看著前來報信的使者,咬牙切齒地問:“當真?”
使者不敢抬頭:“不敢作假,聽聞烏桓方麵已經引起眾怒,準備興兵來討了……”
“他們不怕伯珪追著打了?”
“這……”使者猶豫了一下,咬著牙道:“大人,事實上,公孫將軍已經放出話來,若是烏桓來攻打薊縣,他準備袖手旁觀……”
“他敢!”劉虞驚怒交加,憤然一拍桌案,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他,他可是我大漢的將軍!”
“大人,有傳聞說,那烏桓的使者,便是被公孫將軍的弟弟公孫越刺殺……”
劉虞聞言兩眼一黑,頓時栽了過去,府內頓時亂作一團。
“快,快宣郎中來!刺史大人暈過去了!”
……
鬧劇一直持續到晚間,已經蘇醒過來的劉虞麵色慘白地躺在榻上,雙目無光,嘴中不知在喃喃地念叨著什麼。
“大人,田先生來了。”
劉虞的眼神瞬間有了神采:“請,快請!”說著便要坐將起來。
剛進來的田疇見狀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勸住:“大人,萬萬使不得啊!若是再傷到了身子,幽州百姓該如何是好?又讓在下如何自處?”
劉虞深深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子泰,悔不聽當初你的金玉良言,致有今日之禍,我之罪也。”
田疇這種人,在古代叫做有先見之明,放後世,就屬於“烏鴉嘴”,說的壞事兒一件不落得會應驗。如果碰上的是昏君,則會勃然大怒,好在劉虞尚算賢明,知道這事兒不怪自己這個心腹。
“大人勿憂,此事未嚐不是一個機會。”田疇雖然也很無奈,但還是得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打算:“公孫瓚鷹視狼顧,此時不反,以後也難保他會如故,倒不如提前做了準備,好預防他。”
“子泰啊,伯珪即便如此,終究還是我大漢的人啊。”劉虞還是心有疑慮:“他不過是怨恨老夫搶了他的功勞,還不至於到造反的份上吧?”
田疇心下暗歎,這個上司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心軟,而且比較看不清如今的大勢,或許,宗室子弟打心底裏都不太願意相信,大漢已經將近分崩離析了吧?這麼一想,田疇頓時覺得前途黯淡無光,有了蕭索歸隱之意。
強打起精神,田疇正欲再勸時,外頭慌慌張張闖進來一人:“大人,大事不好了,張舉張純趁機進犯了!”
“什麼!”
田疇心中也是一緊:“為何他們會知道此事?”
“據說是公孫瓚方麵泄露了消息……”
“混賬!”劉虞氣急敗壞:“他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大人,事到如今,去責怪公孫瓚已經太遲了,於事無補,為今之計,隻有先穩住烏桓方麵的人,再對付張舉張純叛軍了。”
“子泰教我。”
田疇略一沉吟,心頭閃過一個名字,稍有遲疑地開口:“大人可還記得前些天,在下舉薦的義士孫奕?”
“他?”劉虞有點印象,但不太記得詳情了:“老夫隻知道子泰頗為看重其人,怎麼,莫非此事要落在他的頭上?”
“不錯。”
“荒謬!”劉虞有些不喜,以為孫奕跟田疇必然有私底下的來往,麵露不快道:“子泰,如今幽州危急,平叛之事豈可兒戲?那孫奕老夫記得其手下不過三百鄉勇,能起什麼作用?麇集薊縣的各路豪傑不少,為何偏偏就是此人能行?”
“這……”田疇也不太好說什麼,因為真較真起來,這的確也不過是自己的直覺罷了。
“此事切勿再提。”劉虞麵色嚴肅道:“張舉張純之軍,老夫會盡快召集幽州可用之兵去迎戰,子泰隻需想好如何穩住烏桓即可。”
“是。”
而薊縣的演武場裏頭,孫奕等人也已經知道了前線的消息,一夥人不禁躍躍欲試。這幾日的訓練下來,他們對這麻雀戰的手段均是佩服不已,自信心也有些膨脹。
“明昭,如何,可敢上陣殺敵?”趙雲戰意盎然。
孫奕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
“為何?”
“因為,幽州尚未到危急存亡的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