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當然不是如此,作為愛惜生命膽小如鼠的大好男兒,孫奕一向把保命看做在亂世之的頭等大事。誰活得久,誰就越有機會成功。
此次行險自然是經過了充分考慮的。
正所謂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如何才能出其不意?就是要在他們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地方和時間點動手,這才能搶占先機。
他壓根兒沒有打算過和談,因為這次所謂的談判根本沒有經過官方授予,連劉虞的那封書信都是當時請田疇去帶來的。
要麼劉虞為什麼會答應?因為那封書信根本沒有加蓋印璽,哪怕對方不同意後將其抖了出來,劉虞也可以推個一幹二淨,說此事並未經過他的允許。
張純掙紮了幾下便抽搐著慢慢死去了,孫奕輕輕擦拭了一下匕首,朝張舉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這位就是天子大人了吧?嘖嘖,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你的好兄弟做個伴?黃泉路上也不寂寞,縱做鬼,也幸福嘛。”
“來……”
回過神來的張舉準備呼救,卻見孫奕惡狠狠地一亮匕首:“你我相聚咫尺,我手中利刃快如閃電,哪怕左右伏有百萬伏兵,我也有把握在須臾之間讓你頭身分離!你考慮清楚,到底值不值得喊人!”
張舉懵了,說到底,還是缺乏這種場麵的經驗,不過話說回來,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經驗還不死的?當即就軟了,不敢呼救,跪著哀求道:“上使如何才肯放過在下?”
“好說。”孫奕好整以暇地掏出了另一份命令,這可經過加蓋了:“傳令下去,賊首張純已經伏誅,其餘人等降者不殺,如有反抗,株連九族!”
“是,是……那在下呢?”
“你?”孫奕玩味地一笑……
幽州刺史府,劉虞的桌案上擺著最新的戰報,臉上看不出悲喜。
但實際上,他的內心頗不平靜:“叛軍,就這樣敗了?幽州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無數將士都沒能拿下來的漁陽,就這麼收複了?”
當然,此言他是萬萬不敢出口的,否則政敵們便會群起攻之了:你什麼意思?莫非還嫌叛軍敗得太快太早了?你想幹嘛?養寇自重麼?
抬眼看了一下端坐著的田疇,他歎了一口氣:“子泰,你,去宣那孫奕來吧。”
“諾!”田疇莊重地回應,心中則是感慨萬千,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居然還真就讓那小子硬生生地辦成了。
劉虞許諾過,隻要他親自提了張舉張純的首級來,漁陽郡守的位置就是他的。
這小子,孤身一人去了漁陽,砍下張純的首級。這可做不得假,因為誰都知道,沒可能還有第二人跟著他去。
這還不夠,要是刺史還不認賬怎麼辦?把張舉給生擒了過來,當麵砍下他的腦袋,這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至於暈血?孫奕已經做過試驗,確定自己當初是因為戰鬥後對身體不適應而暈倒的,跟後兩次一樣,屬於爆發後的不良副作用。
“明昭,恭喜恭喜。”田疇微笑著朝孫奕作揖。
“何喜之有?”孫奕倒是看得開,不過是召見自己而已,又沒真的已經下令讓自己當郡守了,還存在變數。
“總之,快去吧。”
一個月了,總算進了幽州刺史府的正廳。孫奕顧不上感慨,先朝劉虞施禮:“草民孫奕,參加刺史大人!”
“明昭啊,坐吧。”出乎意料的,劉虞的表情很高興,看不出被打臉的樣子,語氣也很和緩:“今日找你來,就是想看看,平叛的英雄生的什麼模樣。如今一見,果真不凡!”
這下輪到孫奕暈菜了:劉虞這是玩的哪一出?
但很快,他就被更加震驚的消息給弄清醒了:
“老夫已經表奏朝廷,讓你擔任漁陽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