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感覺整個身子都快散了一樣,此刻的我除了感覺冷再無其他。周圍顯得很靜,靜得連自己那微弱的喘息聲也能聽得很清楚。
我這是在哪裏?我死了嗎?
毫無疑問,我此刻正躺在水裏麵,都說人在死後都會經過忘川河,而我現在所躺這地方,是不是就是忘川河呢?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忙站起來身來。
這水麵不是很深,剛好淹沒腳板,我四周摸索了一番,突然感覺腳板被什麼給紮了一下。我還能感覺到疼,那就是說,我現在還沒死?我心裏想到,但是毛子呢?他和老鱉現在在哪裏?
“唧唧…”
黑暗中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不錯,這就是那些鼠崽子的聲音。我迫不及待的向聲源處走去,然而越往前走水就越深,忽然一個“踉蹌”,感覺背後好像有人推了我一下,我頓時倒在了水裏麵。水嗆得我踹不過氣來,我趕緊爬了起來,我隱隱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從我旁邊跑了過去,他娘的真是見鬼了,我抹了抹臉上的水漬。也就在這時,一陣燈光射了過來:“瞧…老楊在那裏!”
這是毛子的聲音,他們是在我的前方,那剛才推我的人是誰?我不禁感到一陣後怕,我身後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難不成剛才真的是鬼在推我不成。
毛子見我站在原地發呆,於是趟著渾水走了過來,他兜裏的那些鼠崽子還在叫個不停,他問:“老楊啊,我們總算找到你了,剛才你陷進爛泥裏了,我還以為咱哥兩就這樣陰陽永隔了呢?”
“你不也是跟我一起掉下來了麼?”我反問道。
毛子說:“我才沒有跟你一起掉下來呢?從我們進了沼澤後,你就一直一個人往前麵跑,我和老鱉怎麼追都追不上你!”
“啊!”我不敢相信的看著毛子,然後苦笑道:“我說毛哥,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那那些跳蚤?”
毛子說:“什麼跳蚤啊?”
我頓時懵了,忙比劃著我們剛才遇到那些事情,這時老鱉走了過來。奇怪,這老頭怎麼還好好的,他不是被那些鬼跳蚤給強奸了嗎?天啦,這到底怎麼回事,我隻感覺到腦袋裏一片混亂。
老鱉說:“他好像是中了什麼邪術了,剛好這裏的死氣讓他體內的那股子陰氣活躍了起來,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鱉爺,這可咋辦啊?”毛子在一旁甚是擔憂的看著我,我當然明白老鱉所說的他就是我了,這一切對於我而言,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之前在昆侖我身上的鬼畫臉就已經犯了兩次了,人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看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在心裏感歎到。
老鱉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那隻有看他的造化嘍。”
切,這話說得可真夠損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嘛,還在那裏裝高人。我在心裏大大的鄙視他,還是先不說這些喪氣的傷心事了。我於是問道:“鱉爺,咱們現在這是在哪裏啊?”
老鱉手裏依舊拿著那個司南,看了半會才說:“奇怪,這司南怎麼在這裏變得沒用了。”
“鱉爺,你這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吧,要是你都不知道這是啥地,那我們豈不是幹等死啊。”我頓時跟老鱉急了,這是毛子在一旁想了注意,他說:“鱉爺,你不是會看風水嗎?隨便掐掐手指頭算算吧。”
看毛子的眼神還挺純真的,老鱉忙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是會看風水,但又不是算命的,怎麼算得出來啊,你以為我真是什麼半仙啊。”
聽老鱉這麼一說,看來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老鱉卻說他還有別的辦法。隻見他從背包中取出一隻紅毛鼠,然後用一根很細的繩子套了起來,然後放在了水裏麵。
毛子在一旁損道:“我說鱉爺,你就這點德行,欺負人家生靈是吧。”
老鱉說:“你先別急,你仔細看看。”
隻見紅毛鼠在水裏突然變得活躍起來,我和毛子看得樂了,想不到這小家夥還挺喜歡遊泳的了。當我們還在為此感到好笑的時候,紅毛鼠一下向前麵竄了去。
“這…這是什麼情況?”毛子有點慌了。
老鱉沒有說話,隻是叫我們跟著紅毛鼠,千萬不要跟丟了,前麵的水越來越深,直到沒過了我們胸膛。探照燈的光隨著我們周圍的水圈不停的搖晃,我們發現前麵居然還躺著一個簡易的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