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將胡教授也轉移到了鎮裏的衛生院,此刻的胡教授依舊昏迷不醒,蔣大夫說他的情況已無大礙,但是衛生院裏的醫生觀察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究竟來,說要留院觀察,還叫我們提前做好準備。我最後給遠在西寧的小胡發了個電報,告訴她胡教授出事了,讓她過來看看,順便問問一些關於紅燈教的事情。
臨行前蔣大夫很是不放心,於是叫上了炳叔陪同我們一起。三元鎮離獅子凹也不是很遠,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左右,我們終於到達了渡口,我們又輾轉回到了起初和老鱉同住的那間客棧。
客棧的房子很是破舊,用紙糊的窗戶早已經千瘡百孔,外麵的風一陣陣的刮了進來,我躺在床上,腦海裏始終浮現出紅燈老祖那恐怖的麵孔,我始終搞不明白紅燈老祖為何要喚醒那具怪屍,他們尋找傳國璽難道僅僅隻是為了重振紅燈教嗎?這些問題是越想越離奇,不知不覺都已經五更天了,太空也泛起了白肚皮。
我和炳叔以及瞎子嚴鬆走出了客棧,徑直往老街胡同的茶樓中走了去,順便還可以打聽一下三元鎮最最近的情況。不過說真的,三元鎮不知道吹了什麼風,這些天客棧都人滿為患,老街中的茶樓也是如此,早早的便已經滿坐了。最後我們隻得找了樓上一個最裏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隨便叫了三杯茶葉外加幾個茶葉蛋,便是我們的早點。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茶杯碎裂的聲音,眾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一個長得很是彪悍的毛臉漢子,這個漢子在這寒冬臘月的隻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領子,全身長滿了黑色的汗毛,身高足有八尺有餘。漢子的臉色鐵青,似乎是發怒了,隻見他抓住掌櫃的衣領便大聲喝道:“他奶奶的,你是不是騙大爺我不識貨,拿假的鐵觀音來騙咱們是吧,今兒個大爺就替天行道砸了你的場子。”
掌櫃的嚇得臉色慘白,忙說:“大爺,息怒啊,我們這就給你換去,這茶我請。”
漢子順勢提起掌櫃子的衣襟,道:“換,可沒這麼簡單,順便賠償大爺我的損失費!”
原來是碰上了吃霸王餐的,這種情況在三元鎮也是很少遇到的,像這個彪型漢子麵孔很是生疏,一口腔調聽起來並不像是南方人。漢子的一席敲詐的話,讓掌櫃的十分的惱火,但是能有什麼辦法,還得最生意啊,於是平息了怒火求饒道:“大爺,咱們都是做小生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吧。”
漢子似乎並不吃這一套,忙說:“今兒個你要是不陪,就別怪大爺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還看了看和他坐一桌的一個瘦弱老頭,這個老頭看起來約莫五十歲上下,頭上紮著一個小辮,耳朵上掛了一個大大的圓環,瘦弱老頭見漢子的動作,並沒有加以阻止,隻是細細的品嚐著那假的鐵觀音。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啊,我們都在這喝了十多年的茶了,這裏的鐵觀音可是如假包換的啊!”終於有人忍不住要說句公道話了,然而漢子並不理會,反而還狠狠的將掌櫃的扔在了地上,並衝著剛才那個說話的人大聲罵道:“你們這些土鱉子,被人騙了還那麼愚昧!”
漢子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有的人點頭指責掌櫃的賺黑心錢,也有些人說那漢子太不講理,吃了霸王餐還要敲詐勒索。而掌櫃的癱坐在了地上,使勁的揉著屁股,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