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從衛生所的破瓦縫中射到了進來,病房內亂糟糟的一片,那股子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
“楊玄?真的是你?”我回過頭一看,來人正是小胡。
我沒有說話,小胡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怪人屍體,再看看我滿是苦澀的表情,道:“我已經聽那個和尚說了,凡事想開一點。”
話雖如此,但是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當初老爹離開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完全崩潰了,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後來二叔在千佛崖下生死未卜,我一直都心存僥幸,二叔或許還沒有死,但是事到如今,卻隻能看見二叔冷冰冰的屍體,或許也可以說是怪人的屍體。對於別人而言,它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但是在我心裏,他永遠都是我敬重的二叔,他變成了這番模樣,完全都是歸功於那萬惡的邪術。
我不禁開始恨透了那些個虛偽的執法者,如若當初他們將重傷的二叔及時就醫,二叔就不會有如此的結果,如果不是杜勇心存邪念,二叔也不會變成吃人的怪物,如果當初王所長能夠及時阻止,二叔也不會一直這麼痛苦下去。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現實告訴我,二叔他已經走了。
小胡說:“希望你可以振作一點,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你一定不可以自暴自棄。”
我微微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小胡頓了頓,繼續說道:“關於傳國璽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了,不過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的事情要告訴你,東北的薩滿教也來到了三元鎮,他們也正在極力尋找傳國璽的下落,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說:“薩滿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小胡並沒有因為我的冷漠而失去耐性,她接著說:“薩滿教和紅燈教有著不可切割的淵源,他們都是源自東夷蠻族蚩尤部落,如果讓他們任何的一方找到傳國璽,都是對我們極其的不利,所以現在我們....”
“你說夠了沒?可以讓我靜靜嗎?”待小胡還沒有說完,我便打斷了她的話,小胡也對我突如其來的冷漠感到十分的驚訝,她沒有接著說下去,隨後我隻聽到關門的聲音,待我回頭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看著二叔的屍體,我心裏冥想著,去?還是不去?
爺爺的麵容頓時浮現在我的腦海裏,還有鎮妖墓那些邪惡之手,那一幕幕恐怖而又血腥的畫麵浮現在我的眼前,紅燈老祖那猙獰的麵孔以及毛子最後絕望的表情,這種種的一切無不像一個緊箍咒,深深的刺痛著我的心。
這個時候,已經有公安前來處理現場了,我整理好心情,打開了病房,最後在幾個公安的幫助下,我們合力將那些死去的大叔大嬸們集體火化了,而我則把二叔的骨灰裝進了一個小罐子裏,等把傳國璽的事情辦妥之後,便帶回明月溝,讓他可以和老爹團聚。
我將小罐子捆在腰間,一來是便於攜帶,二來有二叔的亡魂陪在身邊,我會感覺到踏實。
而那個胖和尚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他將王所長送回派出所之後便又沒了蹤跡。而小胡今天早上在縣醫院陪胡教授的時候,恰巧遇到了重傷的王所長,一問之下才知道三元鎮出了大事,於是天還沒亮便急匆匆的趕回了三元鎮。此刻的她還在派出所裏,拿著一張手繪圖不停的揣摩著,這手繪圖便是三元鎮的地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