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蓋一下砸在了門上,將門框砸了個窟窿,我們閃身進了屋子,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那黑袍已經從窗戶跳了出去,那動作很是迅速,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再看看那口棺材,裏麵空空如也,最後我們在棺材裏發現了一些青絲。
我們跟隨黑袍留下的痕跡追了上去,最後卻在郊區外的花墳山給跟丟了。
花墳山,顧名思義就是埋人的地方,當然花墳並不是長滿花的墳,就跟花名冊一樣,大大小小的墳,有墓碑的沒墓碑的,說白了這裏就是整個的亂葬崗。人家那些城市裏麵的有錢人都埋公墓裏麵去了,而這處亂葬崗埋的大多是些窮人,還有零星的一些不知年代的荒墓。
周圍甚是荒涼,整個小路上都散落著一些零碎的冥紙,那應該是人出殯的時候撒落的吧。路邊是一些人多高的茅草,便隨著微風左右搖曳,不時的袒露出那些裸露的墳頭,月光下顯得很是蒼涼。我不由得觸景生情,想起當初和毛子挖墳的情景,心裏又是一陣苦澀,毛子似乎也正是如此,兩隻眼睛有些通紅,死死的盯著路邊那些墳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小子就好像見鬼似的嚇了一跳,然後問道:“老楊,有煙沒?”
我搖了搖頭,然後指著鐵拐李說道:“那老頭應該有。”
鐵拐李的煙杆是銅質的,頭部是一個龍頭,整個杆子差不多有二十厘米長,彎彎扭扭的看起來很是別扭,與其說是拿來吸煙的,還不如說是拿來看的。毛子拿著煙杆左看右看,然後從鐵拐李手上接過煙絲點了起來。
毛子吞雲納霧般笑道:“這煙可真帶勁,老楊要不要來一口。”
我搖了搖頭,鐵拐李抽的是那種葉子煙,以前老爹也經常抽,那煙的勁特大,最大的特點是便宜,買一塊錢的夠你抽上半年。還記得以前小的時候就曾幹過傻事,背著老爹拿他的煙筒抽葉子煙,最後嗆得喉嚨發炎,還去村裏的衛生站打了幾針,從那事之後我就沒有抽過那種煙。
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月光高高的掛在天上,照得整個花墳山都陰森森的,特別是那些墳頭草隨著風左右搖擺,而且還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人感覺很是不舒服。我們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濕了一通,最後毛子索性將衣服給拔了下來,露出那大肥肚子,一顛一顛的跟在我們後麵。
深更半夜的,在亂葬崗轉悠,這恐怕也隻有咱們幾個幹得出來,然而讓我們失望的是轉悠了半天連那黑袍的毛影都沒見著。最後我們四人分成兩組從花墳山的兩側包抄,隻要任何一組發現了黑袍就大聲呼喊,花墳山不是很大,到時候應該可以聽到吧。
我和蔣大夫一組從山的東邊出發,而毛子他們則從相反方向行進,此時的山間已經起霧了,我們的視線明顯受到了諸多限製。前方很快就沒有路了,我們隻能從深草中穿過去,然後走到一半的時候,我隻感覺兩腳一空,一下子掉了下去。
蔣大夫一把拉住我,我當時嚇得早已經沒了主,隻感覺下麵空空的,最後鐵拐李用火折子照了照下麵,原來這隻是一處荒廢的墓坑,基石已經斷裂,所以整個墓都塌了下去,周圍的深草已經將其覆蓋,要不是我剛才這麼一出,就算是大白天的也不可能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