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是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了劉三的質問聲,隻見他徑直向草叢中探了去。
我當下就攔住了他,捂著鼻子笑道:“老同學,那裏臭烘烘的,你還是別去了,省的弄髒了你的衣服啊!”
劉三看了看我,下意識的捏住鼻子,罵道:“的確他娘的臭,你都吃了些什麼哦?”
說完,便捂著鼻子,邊用手扇著退了回去,我尷尬的笑了笑,不由得瞥向剛才大黃狗跳進的草叢,心裏著實鬆了口氣。成要金擦拭著手中的步槍,督促著我們走在前麵,他一路上並未說話,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感覺到不安,九爺以及劉三走在中間,後麵便是那一大票子的土壩子,他們紛紛將槍拿在手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為此刻我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快接近鬼穀溝的腹地了。
樹木漸漸的密集起來,陽光也逐漸的昏暗了下來,又是一個黃昏了。
我拿著砍刀在前麵開路,常鳳則扶著老族長緊跟在後麵,小胡擔心林中有什麼猛獸,於是便緊跟在我身後四下打探。經過一番的折騰,天終於黑了,因為像這種荒山野嶺的深溝子,猛獸居多,於是我們便找了一棵大樹安營紮寨。這是一棵銀杉樹,差不多要五六個人才能環抱,像這種遠離塵世喧囂的地方,像這麼粗的國寶級林木比比皆是。
九爺安排了幾個土壩子在樹下麵輪流值班,畢竟這是野外,睡覺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族長獨自蹲坐在樹杈上,滿臉的惆悵,似乎在想著什麼,常鳳也跟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楊玄,你說咱們這次能活著回去嗎?”小胡依靠在樹幹上,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牽強的笑了笑,不過在這節骨眼上,最重要的還是士氣:“瞧你說的,咱們陰門墟就進過了,還怕這蚩尤墓嗎?嗬嗬....”
小胡看了看樹下那些正圍著火堆四下張望的土壩子,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道:“我並不是怕,隻是人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我擔心....”
“兩個聊什麼呢?嘿嘿....”趴在最樹枝最上麵的劉三拿著一壺子的二鍋頭,俯身對我們笑道。
小胡止住了剛才還沒有說完的話,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明白她所擔心的,就算我們幫九爺他們找到了蚩尤墓,難不保他們不殺人滅口。對於這一點,老族長以及常鳳都有想到的,事到如今,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但是我和小胡對這鬼穀溝根本就不熟悉,唯一的希望也隻有老族長了。
劉三抱著二鍋頭繼續喝著,嘴裏還不停的哼著山歌, 我仰頭瞪了那劉三一眼,要不是他們人多勢眾,我一定將這個雜碎給踢下去不可。
風靜靜的吹著,溝子裏的水霧更大了,樹下麵的火堆也隻是朦朦朧朧,根本就看不清那些巡邏的土壩子。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此地的溫差極大,白天熱得要命,而一到晚上就冷得要死。我們在離開省城的時候,也未曾想到這裏溫差會這麼大,所以並未帶足禦寒的衣服,此刻的小胡卷縮著身子倚靠著樹幹,她麵色蒼白,看起來很冷的樣子。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小胡這樣,心裏不免一陣憐惜,顧不得寒冷將唯一的一件褂子脫了下來披在了她身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的心裏感覺特溫暖,什麼寒冷都被掩蓋了,直到一個噴嚏從鼻子裏響了起來,我才意識到了一陣涼意。我爬下銀杉,向火堆走了去,那幾個土壩子正打著盹,隻有一個還是醒的,他一見我走了過去,驚訝的問道:“你下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