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中(1 / 2)

我要竊喜一番,因為從那以後,白禮再也沒去跟他們一起去練過功夫了。

他做的風箏很漂亮,我也不賴,畢竟姐姐不在無聊的時候我都是靠練書畫度日的。提筆一掃便是形態各異的花鳥魚蟲,搭上他的風箏可謂是渾然天成。

全莊人都看得見我們飛在天上的風箏,連不問和不畏都專門找我們做了幾個。

我跟白禮玩膩了風箏,打算找其他樂子的時候想起了那幾個人。我們分開後幾乎沒怎麼說話了,我們越玩越歡,他們越練越癡狂。

想著他們苦修武功,我有意想去得瑟,於是叫上白禮,打算一起到我們兩個多月都沒來過的懸崖附近等他們。

到了才意識到我似乎很久沒來找姐姐了,他們鬧起來了都不知道。

我問監督姐姐練武的不畏才知道,前不久,他們跟我姐又比試了一場,仍然慘敗,然後她就說了些有點傷人的話,然後那三個就受刺激,決定跟她分道揚鑣了。

什麼情況嘛?這是?一個個的都太小肚雞腸了!還得我出來當和事老,我怎麼突然有種他們沒我就不行的感覺?

姐姐說他們不自量力,他們不了解姐姐,說話做事都是不會考慮別人感受的,再說了,這幾個男孩子也太脆弱了點,這不自量力也是事實嘛。

她被爹精心調教成了這個樣子,待人須有威懾力。

我由於爹不疼娘不愛的,也沒人調教我怎麼去當一個上位者,所以我是如此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這件事情不能怪我,天地良心,我是真心的勸那三個人不要把我姐的話放心上,她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個人跟沒聽見似的,發現這外麵風箏的殘骸不少,便問出全是我跟白禮的傑作,於是乎,他們前一刻還有一點準備識時務的跟姐姐和解的意思,現在則是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一雙雙眼睛隻盯著我跟白禮留口水。

我都玩膩的東西,想讓我再出手可沒這麼容易,白禮也是和我統一陣線的,我不發話,任憑他們軟磨硬泡,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最後居然指著鼻子說他“重色輕友”,那時候我還不太明白意思。

我是我們洛家最心軟的一個人,見他們眼饞得厲害,當然得滿足他們,條件就是得先讓我高興。

我要一百隻蝴蝶,一百隻蜻蜓,一百隻螢火蟲,還有一百條錦鯉。

前三種在山上都能找到,唯獨這鹿山頂上沒有鯉魚,不過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金秋的黃昏,金燦燦的夕陽下,本小姐躺在石頭上,看著那四個少年滿心歡喜的捕捉蜻蜓和蝴蝶,微風掃著發絲癢癢的,我微磕著眼,刹時有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沒注意是什麼時候,眼前有什麼晃了一下,細看之下才發現姐姐坐在了前麵。

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大概也是她不想看到那幾個她口中的廢物了吧,他們跟我一起玩,以至於她順便連我都不想看見了。

即將沉下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照進她的眼睛。我和姐姐長得不太像,她像爹,我像娘,性格也是這樣。此刻她就神往的盯著遠處忙活的小夥子們,慢慢的一眨一眨眼睛,我看著這樣的姐姐莫名揪心起來,我認為她此刻是孤獨的,並且她是肯定不會承認她其實很想要那幾個人陪她的。

我不懷好意的開口:“姐姐,他們晚上還得替我捉一百隻螢火蟲。”

最後一抹陽光消失,她更顯落寞,聽到我說話便回過頭來對我笑道:“我在想他們該怎樣替你捉一百條錦鯉呢?”

我很不解的一件事情就是爹為什麼要教姐姐這種笑,這種明明不高興卻非要笑出來。他們父女倆總是虛假的可以,爹最擅長的就是笑裏藏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一笑了之,他要把她精心調教成另一個自己。

別看我年紀不大,卻是我家最明白的一個。

爹和娘我並不知道他們的許多事情,他們之間最多的話就是。

娘說撥著佛珠說:“你也該消停了,什麼人是你非殺不可麼?”

爹最看不得娘如此故作高深的樣子,一把抓過佛珠扔掉,然後將娘擁入懷中說:“你做的這些都沒用,信佛不如信我,我得為孩子們鋪好路,鏟除一切與我們為敵的人。”

然後娘就會十分無情的看爹一眼,推開他,撿起散落一地的珠子,看也不看爹就說:“你除了這麼多年,我怎麼覺得仇家還見漲呢?”

爹出去的時候娘是沒日沒夜的吃齋念佛,那樣的佛珠她有滿滿一大箱,爹扔都扔不完。

娘從我記事起就沒有出過山莊,我也差不多。

爹跟姐姐則是常常下山,並且次次都染血回來。當然不是他們倆的血,當今天下還沒人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