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相惜(1 / 2)

不聞帶著許衡跟張非兩個人回了洛宅,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後四年他們倆就在這裏。那剩下的人都非善類,眼下隻有這麼做才能把損失減到最小。

剩下的人都是一撥的,再沒有自相殘殺的必要,現在要等的就是那群人四年之後看能翻出什麼浪來?

最近每日下朝後蕭墨都會來這裏一趟,多數時候都帶著萬辭。

不聞回來的時候正好皇帝在這裏,萬辭早就在大門口候著,攔住同行的嚴世傑道:“很抱歉在你的府上攔你,是因為裏麵的客人不願意見你。”他也對嚴世傑的做法不能苟同,畢竟是在別人家門口,以至於他心裏上還是相當的過意不去,甚至暗道了幾句不快,蕭墨總把這麼不討人喜歡的事情安排給他。

嚴世傑當人明白那位客人不願見他,倒也不惱不怒,他對這些什麼的都不在乎,道了一聲客氣,當即回頭打算進館子瀟灑一陣。

如果嚴世傑不是這麼一個變態的話萬辭說不定能跟他成為知己,兩人都不是循規蹈矩的主,行事風格都自成一派,不好官場上那虛假的套路,不媚俗。說起嚴世傑辦案,狠是前所未有的狠,但卻沒有一件冤假錯案,他下手的都是該殺頭的罪犯。

往往死囚的命運是沒多少人在意,偏偏就他嚴世傑的名聲足夠響亮,刑房裏麵的事情被人有意外傳,漸漸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對此毒辣之人蕭墨本就厭惡,再加上嚴世傑本人沒什麼底線,若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私欲,終日以在監牢內折磨囚犯為樂的話,單看就還是個鐵麵無私的刑部尚書,也不會定他死罪。

說不出為什麼,與嚴世傑並無交集的萬辭看著他寂寥的背影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沒來由的對比自己跟他,兩人其實是一種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因為是跟皇帝一起長大的交情,所以蕭墨一直寬容。

總是去撩撥那個跟木頭沒什麼兩樣的白遇樓實在太無趣,這嚴世傑以前還真沒什麼注意。萬辭跟已經進屋的不聞道:“皇上問起我就說我先回家了!”

便朝著嚴世傑的方向喊道:“不言公子,你去哪裏?”不等應聲,便連走帶跑的跟上了。

嚴世傑訝異,雖說二人曾同為京官,但自己隻是一個連上朝都沒有資格的小吏,何時讓萬丞相放在眼裏過。他不清楚自己的名聲有多大,但麵對一個寵臣,他還是足夠恭敬的對跑來他麵前的萬辭道:“妓館,萬丞相要去?”

萬辭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但他從不逛窯子卻是有口皆碑的,嚴世傑以為他就是問問。而最後變成了同行是他沒有料想到的。

不聞見過洛忘憂之後悄悄的叫出了紀恩,“萬辭跟嚴世傑逛窯子去了!”

哼,武林高手不聞耳力驚人,這個萬辭還取紀恩進門就敢去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是可忍不聞不能忍!

紀恩很沒有出息,隻是立刻臉上精彩了一下,像要哭又給忍住了,用袖子按了幾下臉也不做聲打算進去。

不吵?不鬧?

這不對勁啊?不聞攔住她:“你的狀元郎找女人去了!你還不去阻止?”

紀恩什麼話都跟不聞說過,所以她很清楚紀恩早已苦戀萬辭多年,從他高中開始。

被她一說,紀恩的臉又紅了,要她跟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那樣的姿態,她作不出來,她寧可永遠當一個入戲的看客。

不聞看著她這個窩囊的樣子就來氣,天下間的任何事情都不是靠想就能得到的。因為不肯行動而做出根本不想要的姿態簡直就是自欺欺人,她恨鐵不成鋼的將紀恩拎出大門,“你一個人就不用回來了!”

拍拍手拴上了門,宅子裏嚴世傑的家仆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個的都往外麵跑。”

趕走了紀恩,端茶倒水的任務自然落到了不聞身上。

才停沒多久的雪又下起來,洛忘憂縮了縮身子對蕭墨道:“你看,京城有什麼好?冷得要死!”

蕭墨施施然:“千百年來的都城都在此地,是你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適應不了,再等四年就好了。”

洛忘憂抱著自己的酒喝了一口,哼哼道:“四年之後我會在京城麼?”當然不會!

眼下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四年之後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那時候不再畏寒沒有呆在這裏的必要,四季如春的鹿山豈會不如這裏?

洛忘憂的心思其實一直都沒怎麼變,要她留下似乎沒有什麼可能。蕭墨稍有黯然,他這細微的表情另外兩人都注意到了。

蕭墨雖然不算厚道,但總的來說還不錯,互相利用久了,別的不說,同道情誼還真有。其他的暫且不論,洛忘憂也不是喜歡拿話傷人的人,剛才那話也就是隨口一說,便又加上一句:“四年之後的事情四年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