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軾的大驚失色,高公繪認為很正常。這麼震撼的消息,別說是你我,就是過了一千年,相信的人也不多。不管真假吧,當作小說和傳說,我姑妄說之,你姑妄聽之,就先這麼以為吧:“這個事,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看來,應該是——,哦,敏感話題不能提,不能說八說九,隻能說是七八不離十了。不知你知不知道,向太後一年中,總有幾次會失蹤,說是鳳體有恙,深宮靜養。但,我知道,她根本就不在後宮中,太醫院裏的太醫也沒見出診過。在她失蹤期間,或說是在她所謂的深宮靜養期間,有人看見過她在杭州,她在普陀,接著再次失蹤,估計是去了流求或呂宋了。有次,宋貴妃問她,娘娘在深宮靜養,怎麼的,南方會有娘娘的身影?
你說,向太後怎麼回答?那天,她心情好,喝了點酒,有點兒高,她就笑得花枝亂顫地說,本宮會法術,會分身術。本宮在汴京,是個姓‘向’的皇太後;本宮靈魂出竅,飛去南方,這靈體一分離,就如我這個姓‘向’字,也分離開了一點點。於是,‘向’字就分成了個‘何’字。所以,本宮靈魂出竅時,本宮就是何仙姑。哈哈,貴妃啊,要不要本宮下次南巡時,給你帶點佛國仙境的靈丹妙藥來?讓貴妃娘娘青春永駐?美麗永遠?……
宋貴妃還想追根究底,向太後則以天機不可泄漏為由,扯東扯西去了。懷疑趙倩女和趙淺予實是一人,還有些理由。你想,王木木是誰啊?一個被遺棄的孤兒,一個喪葬業的木匠,一個剝盜西湖邊楊柳樹皮的罪犯,那是賤民中的賤民,下等人中的下等人。可是,為什麼,高太太後會這麼寵他?看看吧,自大宋開國以來,自華夏有國以來,你見過哪朝哪代有什麼‘一國兩製’的?你見過異姓封王還能擁有政權、軍權、財權、人權的?我們的高太太後都給了他了。一方麵,他固然對大宋有所貢獻;另一方麵,也不排除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戀女情結。這次開謝師宴,在十多天前,高太太後就通知蜀國公主府要好好的招待王木木。這個,你說,與上述的猜測能沒有關係嗎?……”
蘇軾:“哎呦,高大人,你咋不早點告訴我這個秘密呐?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去動王木木的腦筋了。我得罪誰,我也不能去得罪高太太後愛女的女婿呀……”
高公繪:“哼,蘇大胡子。虧你還是個大號的‘胡子’,沒幹過殺人的勾當?膽小如鼠,不雕不成器啊!老高今天我興致高,開導開導你,你給我樹起耳朵聽好了。前麵,我說的,讓王詵去流求,那是基於趙倩女她沾了趙淺予的光,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出來混,混上了王木木,那你現在就還給王詵吧!如果,流求的趙倩女她真是趙淺予的話,那,不管她是詐屍、是重生、是轉世、是冒名,王詵一站出來,那還不物歸原主?女人不跟老公走?如果說,王木木還活著,那趙倩女也好,趙淺予也好,有個推托,要摘這個瓜就有點強扭。但如果,我們要是能把王木木的腦袋給割了,不管是趙倩女還是趙淺予,心存恐懼加已無寄托,無根浮萍牆頭草,還不乖乖就範?如此,流求的一號人物、一把手老大被我們一舉拿下,斬首成功,我們還擔心什麼哈佛的學生?還擔心什麼流求的士兵?還擔心什麼暹羅的外援?還擔心什麼南洋的猴子?……”
蘇軾:“高大人,我知道遼人死士是很有戰鬥力的,但是,王木木他們,也很厲害,聽說,不是怎麼好惹的……”
高公繪:“嘿嘿,蘇大胡子,老高我今天人性大發,幹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絕對的大秘密!你可千萬不能外傳的啊!你還記得嗎?元豐五年(1082)九月,大宋與夏國爆發永樂城之戰,九月二十日夜,大雨。城被夏軍攻破。夏軍先屠城,後毀城。次日清晨,一個個血的池塘中,都是分離的屍首和肢體。3萬多百戰精銳的鄜延軍將士,20多萬無辜的宋朝民夫,二百三十名大宋的精英將校都死在了永樂城裏。宦官李舜舉撕下衣服寫遺書:‘臣舜臣死無所恨,願陛下勿輕此賊’;糧草官李謖百箭穿身,死於亂軍;大將高永能悲憤難抑,在黑暗中大叫:‘吾結發從事西羌,戰未嚐挫。今年已七十,受國大恩,恨無以報,此吾死所也!’他放棄逃生,殺入敵群戰死;此戰活命的隻有3個人,他們都沒走城門,他們是從城牆上跳下去的。他們是呂整、李浦、曲珍。西夏大將悖麻獲勝後進圍米脂城,耀兵三日後退走。此役,宋軍大敗,全軍覆沒,慘不忍睹。宋鄜延路軍實力大傷,宋元氣盡耗,無力再戰,雖然抱恨,也隻得兵戈暫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