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二十六日,即天蒼節的後一天。現在是上午8﹕50,在蜀國公主府內院的內宅裏,天大亮了,床榻上還有四個人躺著。
王木木躺著,是一屋子的公主郡主們硬按著躺著的,雖然他王木木已神誌清楚,但因為中毒,臉色仍舊發青。現在,跳舞花帶了200個學生兵來,宇文柔奴帶了四個醫護人員來,長公主又帶了各色人物一百多歐洲人來,就不用你王木木再操勞了,你就躺著多休息休息吧。
完顏燾萍躺著,實在是因為她人太小,才五歲的娃兒,墜落,肉包,窒息,毒汁,如此幾個折騰,夠嗆,小命沒夭折已是大幸,劫後餘生,心有餘悸,現在正乖乖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暗中運氣,用21世紀的經驗,自檢一下,自已的中毒,到底有多深。
小智賢躺著,她從救醒後,神誌一直清醒。隻是原先在網兜裏拚著性命超負荷地死撐著要維持一個小空間,她一個文弱女子,過去不重視體能訓練,所以,其肌肉軔帶都已拉傷,甚至腕骨出現開裂,關節也有脫臼。她,致命傷沒有,致殘傷一大堆,宇文柔奴叫許仙和白素貞全程護理小智賢,上夾板,正骨位,打點滴,加按摩,一刻不停。
扈北躺著,她在大難時,一直清醒,倒是自已人翻盤後,精神一鬆弛,昏睡了一時。現在四人中,扈北的情況最糟糕,窒息、中毒、小產,禍不單行,痛苦不小,心理打擊更甚。現在的她,一向沉默寡言的她,默默地躺著,可,兩行清淚,一直沒有斷過。現在,寶瑪一直守護著她,恢複了的扈三娘也一直在她床邊在勸慰她,今晨趕來的小海倫和胡二可扈二娘這兩個孕婦,因為扈北是小產,所以,也眼淚汪汪的在陪著她。
在蜀國公主府內院,自昨晚18﹕19起,內院有了跳舞花帶來的200人從天而降,這裏的防務戰力就解決了;自昨晚23﹕50時宇文柔奴帶著白家四人一到,這裏的救治壓力也緩和了;自今晨8﹕50後長公主帶著扈東西和小海倫等人一到,眾人都覺得,我們的自衛反擊戰就要開幕了。
長公主趙倩女見五病員病情基本穩定,暫無生命危險,就把目光從王木木的身上,從病人的身上,移向了其它人。這裏要說明一下,自去年,遼國的郡主蕭仙兒、夏國的公主李小鹿、女真的郡主完顏燾萍奉本國君主旨意,又取得了宋國太後的懿旨,奉旨與王木木和親。這事,長公主是一直關注著的,但沒表態。長公主沒有點頭,哪個女人願意來幾個年輕的姑娘跟自已分享自已的老公?可長公主也沒有搖頭,她能搖頭嗎?為長婦妒,也是這個時代主婦的七出罪之一,何況,人家還是奉旨和親,自已的老媽也點了頭,叫自已怎麼辦?
這三個最新的和親對象幾經波折,終於在你情我不願和你願我沒情之中,大家都認同了一個擦邊球,暫變和親為留學,來者不就是衝著流求的技術學問嗎?留學不也能讓你達到目嗎?拒者不是不想妻妾成群妄生是非嗎?留學不是能讓彼此認識和酌情處理嗎?基於這個基礎,三留學生,在去年年底,一到流求,就滿心喜歡地投入了哈佛最牛的飛天跳海、射擊廣播的訓練中去了,一個月多時間,三人都泡在台南的訓練基地。對於這三人,相見不如不見,長公主沒有接見她們的熱情,她們也沒有求見長公主的申請。所以,今天,這長公主還是第一次見著蕭仙兒、李小鹿和完顏燾萍。
長公主斜睨了一眼完顏燾萍,見這小女孩還躺著,想,我先看看三人中最刺頭的那位吧。
按說,從公論,長公主是哈佛的正校長,這裏,她最大;從私論,靖王府中,長公主是主婦大婦,也是她最大。所以,這裏的人都應該主動的過來跟她請個安、打個招呼。當然,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生死存亡,救命要緊,一切就亂套了,虛禮全都免了。這新和親的三人,最小的那個躺著,閉著眼,小機靈在裝小迷糊;另兩個,哦,現在正跪在王木木的床前,嘁嘁促促,不知在說什麼。
長公主見這兩位,神情專注,根本沒注意自已,就緩緩地走了過去,她也沒準備幹什麼,一是好奇,無論如何,我來了,你們也不來招呼一聲?你們有什麼要緊的事,一刻也不能等?非要在這種時刻,打擾了王爺的休息,還要滔滔不絕?二是,心想,王爺中毒了,你們為什麼還不讓他好好休息?還要煩他?
蕭仙兒和李小鹿兩人心裏很委屈,昨天的伏擊跟自已半點關係都沒有,自已現在想拍王木木的馬屁都來不及,怎麼會去得罪王木木?何況,自已已經很是喜歡上了這個王木木了,自已哪能伏擊他?自已更不能去陷害他!可是,伏擊現場很明白,伏擊者主要是遼人,而且,玫瑰花和寶瑪都己認出,這些遼人大多都是在杭州照過麵的為蘇軾打工的一隻耳,也是曾經的自已的手下。所以,蕭仙兒真是跳黃河的心都有了。幸好,昨天自已很果斷,在遼人用棺材封鎖小石橋下橋出口時,自已就認出了自已的曾經的手下,自已就飛了起來,自已狠狠地鞭笞了這些哭喪的;後來,自已又苦口婆心地說服了冰凍著的河麵上的二百多的遼兵,讓他們易幟,變敵為友,倒戈成了自已的手下;再後來,自已飛去了北點民宅,讓那裏的毒心冰彈的攻擊停止,還破壞了敵人的冰彈聯盟,讓他們的齊心協力窩裏反成了互相攻擊;再再後來,自已在這蜀國公主府的內院,對來犯的遼兵,下手也不輕。這一切,蕭仙兒知道,自已沒白幹,別人都看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