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侍女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短刀,再看看安茹兒,怒道:“你敢擋我的刀!”
安茹兒微微一笑:“就你這點微末功夫,還是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美貌侍女氣結,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安茹兒沒有理她,走到何安身邊道:“這個大哥,你的馬受了驚嚇,所以才停滯不前,我幫你把馬趕到後麵去吧。”
何安見對方是個年輕女子,自己做車夫做了幾十年都搞不定的事,她一個小女子又如何能做到?
何安客氣道:“這位小娘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在這裏謝過了,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安茹兒知道何安是不信她,她展顏一笑:“怎麼?大哥不信我嗎?”
何安原是不信的,但安茹兒說話的時候一雙明眸燦若寒星,如明月清輝灼灼,有種攝人的力量,便不由自主的讓開身子。
安茹兒一看便知,樂陽公主的馬皆是西域名品,而何安的馬卻甚是普通,所以在樂陽公主的馬麵前,對對方馬匹的氣勢懾住,所以受了驚嚇不肯動了。
安茹兒從袖中掏出兩粒鬆子糖放在馬的鼻端,再用手輕輕的撫了撫馬頭,讓馬安靜下來,馬先是聞了聞安茹兒手中的糖,很快伸出舌頭把糖卷走。安茹兒見馬吃了糖果,又在馬耳朵邊嘰裏咕嚕說了幾句,馬居然就這樣動了。
何三馬上發現了,立刻喝馬後退,馬車緩緩開動,一直退到長街的盡頭,在拐角處消失了。
安茹兒一直看著那馬車消失,這才回頭,見美貌侍女還站著,便笑道;“還不快走?留在這裏看被人笑話嗎?”
美貌侍女狠狠瞪了安茹兒一眼,轉身就上了車,安茹兒又吹了聲口哨,樂陽公主的馬車也開動了,安茹兒負手站在路邊,看那馬車從她身邊徐徐行過。這時,馬車的窗簾忽然被一隻纖長柔美的手掀開,那手很美,手指修長,皮膚白嫩,手指上還戴了數個寶石戒指,流光璀璨,華美異常。
窗簾裏露出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年輕麵孔,說不出的嫵媚妖嬈,又帶了些冷漠倨傲,不可一世的盛氣淩人,她的發髻正中一支赤金鳳翅步搖,珍珠流蘇的末端有一顆紅寶石,剛好垂在她的眉心正中,更添了嬌豔。
剛才樓上隻是匆匆一瞥,安茹兒沒有看清楚她的樣貌,如今看清楚,竟比方才的感覺還要奪目幾分,眉眼之間和李迥有幾分相似,正是樂陽公主。
樂陽公主看到安茹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是殺意卻停在眼底,漸漸湧起了些血腥,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妖異。
安茹兒毫不畏懼,迎著那目光展顏一笑,她有種預感,樂陽公主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樂陽公主嗎?很好。她要找李迥報仇,正愁找不到那個祭刀之人,正好拿她練手。
人群散了去,安茹兒也準備返回金玉坊,隻聽一個聲音喚道:“小娘子請留步。”
安茹兒腳步一頓,,竟是剛才的車夫何安。
安茹兒道:“如果是道謝,就免了。”
何安笑道:“小娘子,我家夫人想見您一麵,不知道方不方便?”
安茹兒本來一口拒絕,結果她想起剛才車中女子的聲音好聽,想來不是什麼等閑之輩,於是點頭道:“好吧。”
馬車並沒有走遠,而是靜靜的停在寂靜的拐角處,樂陽公主雖然已經離開,但是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找茬。可是這馬車的主人卻沒有走,想來並不是真正懼怕樂陽公主的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