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這麼做,無非是有點想拉攏安茹兒的意思,德妃給安茹兒的印象,一直都是明哲保身的,現在她這樣做,卻讓安茹兒覺得很反常,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婉拒她的好意之後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後宮的格局自從獨孤貴妃歸隱之後,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原本依附於獨孤貴妃的盧昭容恩寵漸漸少了,倒是裴昭媛,不知因何原因被皇帝從大明宮接到了華清宮,雖然沒有進位,但是也得了寵。
德妃雖然處處敬著獨孤貴妃,但是漸漸宮裏人開始傾向於德妃這一邊,原本還有個慎妃,但是慎妃推說有孕,隻窩在宮裏養胎,很少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
這樣一來,裴昭媛倒是成了宮裏風頭最勁的一個妃嬪。
可是盡管獨孤貴妃一反常態的低調,安茹兒仍然不敢放鬆,她總覺的越是平靜,就越藏著詭異。
下了雪之後,外麵越發冷了,因此安茹兒有相當一部分時間呆在屋裏。隻是每日去看看慎妃。
一日午後,安茹兒像往常一樣去慎妃處,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安茹兒很詫異,皇帝特地下令,任何人在慎妃處不得大聲喧嘩,以確保龍嗣無恙,而現在慎妃處卻有笑聲,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有侍女為安茹兒掀起了簾子,安茹兒跨進去一看,慎妃下首坐了個豔妝女子,一襲石榴紅灑金裙子,一色的赤金首飾,脂光粉豔,打扮的頗為華貴嬌豔。
和這個女子一比,反而一襲家常衣裙的慎妃要顯得低調的多。
安茹兒隻覺得這個女子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見的裴昭媛。
眼前的裴昭媛和以往看大有不同,雖然樣貌沒有多大變化,可是比起之前的小心翼翼,眼前的裴昭媛又多了一份神采飛揚,端的是後宮寵妃的姿容。
安茹兒想起最近得寵的當屬裴昭媛,如今一看,果然是春風得意的。安茹兒笑道:“昭媛娘娘。”
裴昭媛一看到安茹兒,堆起笑道:“皇上親封了昭西郡主,郡主大喜了。”
安茹兒隻微微一笑,欠身道:“昭媛娘娘客氣了。”
裴昭媛道:“我早就看出來,郡主是個有大造化的,如今看,果然是真的。皇上經常跟我提起郡主,說你聰慧敏捷呢。”
裴昭媛這話一出,慎妃的表情一滯,有一瞬間的不悅,但是她很快恢複了神色,繼續和裴昭媛說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安茹兒也聽出來了,裴昭媛說話的確很是不妥當,按理說,慎妃比她品級高,可是裴昭媛卻言語中有些顯擺恩寵的意思。
什麼皇帝會在她麵前提起什麼,這其中的刻意賣弄太過明顯,而裴昭媛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猶自喋喋不休的說的不停。
安茹兒想起裴昭媛和盧昭容爭寵的事了,要說裴昭媛論長相比盧昭容拔尖,可是盧昭容比她先得寵,這不得不說,裴昭媛在手段上比盧昭容要遜色的多。
如今她得了寵,這說話反而越發沒有了遮攔,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安茹兒看出些問題來,皇帝怎麼會忽然把裴昭媛接來,而且任由她一枝獨秀,這本身是一種很不正常的做法,因為後宮講究的是平衡,一枝獨秀很容易釀出一些禍端,更何況,裴昭媛的品級還不高。
這會是個偶然嗎?
裴昭媛走了之後,慎妃有好半天沒說話,安茹兒還以為她是因為裴昭媛無禮而惹的她不高興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