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代燕的離婚大戰開始了。按說,都被人點對點活捉了。隻要還是個人,還要點臉麵,淨身出戶得了。問題是,代燕從來沒認為臉麵有多麼重要。麵子,多少錢一兩啊?
離婚可以,必須是長途司機淨身出戶。或者,賠償她的青春損失費五十萬。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好惹的,而且要價比較高,長途司機想了想,決定不離了。但是,不離了也不會讓你好看。
有一天,代燕跑車回來,拖著行李箱回家,毫不驚訝地發現了她曾經想象過的一幕變成了現實:老公和一個年輕女子躺在床上。那女子是洗腳城的,長途司機洗完腳就把她帶回家了。知道她今天回來,兩人壓根沒防著她。
代燕是一個寬以待己、嚴以待人的主兒。老想著自己犯了錯,別人應該無原則地原諒她才對,但那是幼兒園時代的事兒了。
從這天開始家裏就好看了,為了報複老公,代燕也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回家過夜。長途司機則換著花樣帶別的女人回家。兩口子簽訂了互不幹涉內政原則,井水不犯河水。
女人凶起來比男人厲害得多。這樣的日子沒有維持多久,先是有一天長途司機沒有任何預兆,沒有辦離婚手續,突然間就消失了。落荒而逃,留給她一個充滿刺激的空房。
人不怕累,就怕沒有對手。沒有對手、孤獨求敗是可憐的,猶如行進在大海中的帆船失去了航向。人走樓空,長途司機自己走了。代燕更覺寂寞難耐,各色各樣更多男人走進她的生活。老少皆宜,長短不限。
一般來說,男人不會太體貼別人的老婆,僅僅是滿足感官刺激而已。代燕也不會心疼自己,恣意妄為,有時和幾個男人同時保持來往,所以懷孕了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隻能偷偷摸摸獨自去醫院流產,然後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上班。
代燕是一個現實主義的征服者。你不要我了,自有很多人要我。可是女人能玩得過男人嗎?男人隻動身不動心,上床脫衣運動,下床穿衣走人。而女人如果不好好保護自己,短暫的激情之後是說不出的痛。既傷感情又傷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報複男人,自己的身體就垮了。未老先衰,後半輩子的幸福哪裏找去?
在做了第七次人流手術後,代燕累了。代燕去找韓段長,說要嫁給他。韓段長嚇住了。韓段長喜歡女人不錯,隻是喜歡。而且他也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交換,比方說崗位,比方說獎金,比方說提拔,除了婚姻不能給,其它的都可以。
但是一個曆盡滄桑的女人,對其它的已經不感興趣了。一個穩固、溫暖的婚姻才是她最為渴望和期盼的。韓段長理所當然地拒絕了,板起臉來,不留情麵。所謂,拔屌無情。
接下來最為俗套的一幕出現了,代燕拉著韓段長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老韓,我有了。
別看韓段長人前趾高氣揚,裝著是個人物。在這件事情上,他和初入社會的小年輕一樣,也是和沒頭的蒼蠅一樣毫無辦法。
給他的選項並不多,要麼留,要麼不留。
代燕堅決要留,老韓堅決不留。
既然搭不成妥協,代燕說等孩子快要生的時候,就搭張床,住到他的家裏。老韓是要臉的,當領導的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臉麵。怎麼辦,涼拌!老韓高薪找了個小潑皮,想私下擺平這件事。
一開始是去嚇唬代燕,代燕一看,好嘛,都找外援了,這更說明敵人心虛。不答應,更不能答應了。
潑皮問,你要多少錢吧?說個準數。
代燕說,我不要錢,我要人。因為他我失去了婚姻。知道嗎?我要的是人。
潑皮意會錯了她的回答,以為這是代燕的托辭。便說,這樣吧,20萬。20萬可以吧,不少了,能買套很好的房子了。
代燕一句話給頂了回去:老娘我又不缺房子,我要的是人,他的屍首我都要。
潑皮後來又來了一次,加碼到了25萬,給代燕一口給噴了回去。
本來老韓出了30萬想擺平這件事,一開始,潑皮想拿10萬的好處費,代燕不答應。想拿5萬的好處費,還是沒回應。鬧過來鬧過去,忙活了這麼長時間,沒個成果。潑皮惱了,一不做,二不休,老子要出手了!
老韓做事也不用腦子,隻說30萬把這件事擺平就行。至於上什麼手段,隻要不出人命就行。
潑皮想的是好,既然你用孩子威脅老韓,就從源頭上入手吧。潑皮又花錢找了個不三不四的人,開著個無照摩托一路跟蹤代燕。
挨著代燕也是夜生活豐富多彩,活該有此一劫。一天夜裏11點多了,代燕從外麵回來,四下無人,後麵上來的摩托發動油門上來了。代燕先是感覺耳朵一疼,接著又被車刮了一下。代燕倒地,摩托飛也似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