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書記眼睛一亮說,這事抓到點子上了。這幾天,我也琢磨著如何進一步深化一下我們的客運品牌,老是“人民鐵路為人民”地喊,不僅觀念陳舊,耳根子也疲勞了。今年我們借企業文化的東風,叫響我們自己的品牌。你們幾個回去動動腦筋,拿個初步方案。品牌的名稱一定要響,要亮,要美,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客運段日後沿用至今的“品牌”就是在酒桌上達成的。當然品牌的具體內核,現在不告訴你們,嘿嘿,我們還要精心提煉嘛!
和兩個姑娘處久了,我發現兩個人的性格反差真是很大。
向蕾的父母是雙職工,雖然不是富貴之家,也算是早早進入到小康水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小得到兩代人的關護比較多,吃喝住行什麼的,也都不比別人差。但是向蕾素來對自己大方,皮衣皮褲、羊絨大衣,什麼貴撿什麼買。但是對別人卻一向比較小氣,包括對她的家人。她的工資從來不上繳,很少給長輩們買禮物。
很明顯的,徐春燕穿著向來比較樸素,她奶奶在世的時候也是盡到市場買便宜的素菜果蔬。最極端的是,徐春燕還發明了“滴水”節約法。其實,隻要向蕾從指頭縫裏省一省,其他人也不需要這麼個摳門法。
當然,也許老一輩習慣了艱苦樸素的生活,從前過慣了苦日子,即使手頭有兩個錢,剩菜還是會舍不得倒掉,舊衣服還是舍不得送人,到了超市還是盡買便宜的貨。這是一種積習,老人們什麼都見得,就是見不得浪費。
小時候,見我們不好好吃飯,在桌上糟踐糧食,老人們先是用“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古訓來教育我們。後來這句話不管用了,就改用“天打雷劈”嚇唬。這還是挺奏效的。
我們不怕日本鬼子,不怕特務,那都是電影、連環畫裏的人物,真實的世界裏見不到。但是鬼啊、神啊、怪啊、妖啊,一到黑天睡覺或者刮風下雨的時候,幼稚的頭腦中就會浮現出種種奇異的畫麵。所以,我記得小時候隻要有一粒米粒子掉桌上,都會用手指尖沾起,拾到嘴裏去。或者幹脆把頭趴在桌上,用舌頭去添。
爺爺奶奶們,加上幾個叔伯姑媽們更是節省,每次吃糊糊的時候,到了最後沾在碗麵上清除不了的,都要用舌頭卷兒添,或者撕了饅頭一圈一圈地刮,最後大家吃過飯了,一溜擺在桌上的飯碗,比水洗的還要幹淨。這真是讓人感慨的一段時光。
現在的人以浪費為美,請客吃飯,喊了一桌子菜,卻動不了幾筷子。誰要是隻顧埋頭吃飯,不和別人喝酒,不裝腔作勢地和別人耳語幾句,透露一點職場上的內幕,談一談國家的大政方針,預測一下近期股票的走勢,誰就是酒場上的傻瓜,誰就是下一次酒場上別人議論的重點人物。
即便隻是三五好友,大盤小盤也擺得滿滿一桌。菜是人的麵子,菜少了,麵子薄。把臉打腫了也要說自己身體好,是近期發胖。好酒好菜到了最後吃不完,都剩在桌上,誰要是打包丟誰的人。
在我生日的前後兩天,我經曆了兩重天。我領教了向蕾的精明,也收獲了蘇紅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