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唉歎一聲。你們會從內心裏慨歎我的好笑。我在想,一張賀卡、一個奶鍋,加起來不足20元吧。我在向蕾的心裏也就是20元的分量。我知道我這麼想是不對的,禮輕情意重,不要什麼都往錢上麵靠。但是我不由自主就往錢上靠了。
在現代社會,錢是丈量所有物質、非物質的唯一度量衡,沒有什麼東西是錢辦不到的。包括感情或者其它,錢的多少是最直接、最本質的反映。錢是萬事萬物的本源。離開了錢,這個世界就不能流通和運轉。
我心情鬱悶,拿出隨身聽,戴上耳機,放起了王傑的《一場遊戲一場夢》。王傑歌喉有點女人味,高亢,尖銳,如泣如訴,高低起伏,每首歌唱得跟哭一樣。我聽得投入,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實際上並沒有睡多久,我就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我起身開門,蘇紅來了。
蘇紅很著急的樣子,說,時空,你是不是攤上什麼大事兒了?
我無辜地說,沒有啊。
蘇紅臉色通紅,心情激動,一把抓住我說,真的,時空,你不要騙我。你肯定碰上事兒了,不要一個人扛,說出來,我們一起負擔。
我說,你神經病啊,沒事,真的沒事。
蘇紅半信半疑地說,那你大晚上過去借錢幹什麼?而且搞得這麼緊張,小姚說,你朋友被黑社會綁架了,有這麼回事嗎?
我目瞪口呆,原來小姚就是這麼傳達的。他不知道哥一向就是個誇張的人,我不過是急於用錢,一文錢還難倒英雄漢呢!蘇紅這麼問,我還真不好回答,說出是實情來,那未免太丟人。
我安慰她說,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在場子裏賭錢,把本金全輸了。借了一起玩牌的人錢翻本,結果又輸了進去。把手表、傳呼機壓上去還不夠,打電話找到我,讓我送200錢接人。我這個月開支大,沒有餘錢,所以找你去了。十萬火急的事,怪我沒說清楚,不好意思啊,蘇紅,讓你擔驚受怕了。
蘇紅說,哪個玩牌的?不會是你吧?
我舉起右手說,向毛爺爺發誓,我時空喜歡吃,喜歡穿,喜歡唱,喜歡女人,什麼都喜歡,就是不喜歡賭錢。
蘇紅放下心來,說,好吧,相信你,以後勸勸你朋友,不要再碰這東西。賭博會讓人家破人亡的。還好,你沒事我就走了。
蘇紅出門又踅回來說,對了,錢我已還給小姚了,你不用還她。
我看看表11點了。起身,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摟著蘇紅下樓。在一個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我使勁而又隨便拍了一下她的翹臀說,還是你對我好,蘇紅,手感不錯啊!
蘇紅打了我一下,說,別沒正經。你不知道我有多著急,聽到你為了200塊錢急急地跑過來跟小姚借錢,我擔心死了。一路上,我腦子裏想了無數的情景,想著你這麼瘦弱,被黑社會小混混逼在牆角,讓你還錢。到現在,我的心還蹦蹦亂跳呢。不信,你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