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臉麵,我還是在發球上多動動腦子吧。第一個球,照著範書記的懷裏發過去。接慣了左右兩邊,沒想到我這個球發得這麼長,範書記老套路,用長膠拱了一下,球過來了。我大力地扇,球卻下網了。
第二個球,眼看著右首,卻是偷襲左邊。範書記站在中間,隻是輕擋,球有點高,他不怕我打。我打得越狠,他越高興。我不扣他球,沉住氣,按照範書記的最高指示,把馬步蹲紮實,然後不緊不慢地拉他的高調。
這樣相持起來就好看了,我把他所有的球都看做上旋球,隻是不停地繼續往上加轉,範書記卻是不會打球了。他喜歡對方的球勢大力沉,他靠手腕切換,借力打力,往往對方打得越狠,這個球回來越疾。現在我做的是減力,他的長膠扣球打得並不好看。
我們倆像是打太極,互相尋找機會,看得“宋九分”隻搖頭。但好似他暗暗地朝我豎了大拇指,暗示我的戰術對頭了。
範書記不急,這麼大的領導,那定力了不得,隻是耐心和我周旋。我和他你來我往地互相放高球,但是往往超不過十個,我就急了,有球合適,忍不住就要扣殺他。
比分交錯上升,最後打到了10比10平,這也是我的最高比分了。接下來加時賽,誰的比分先領先兩分,誰就將獲勝。
於書記一個勁地給我使眼色,示意我讓球。範書記看見了,喝斥他說,老於站一邊去,小時你使出點手段來,看能否贏下這一局?
我點頭說,那我要加點技術含量囉。
我早已黔驢技窮,哪還有什麼技術含量。我朝球拍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非常惡心地用手掌把唾沫在拍麵上抹勻稱。別笑話,球沒練到專業,俺的臭毛病也不少。這個習慣也不知道跟哪個國手學的,加點唾沫抹一抹,也是為了保持拍子的粘性。至於具體有沒有,我心裏也沒底。
這還不夠,我嘴裏照著拍子又使勁哈了一口仙氣。說,範書記,吃我一球。
這次我發的是高拋球。這球扔得無高不高,遲遲不落下來,我自己等得都有點著急。
眼看著我這邊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動作,範書記看我搞怪,他隻是握著拍子等著球過來。看我把球高高拋起來,他也抬眼往上看。
告訴你,我隻是做了一個假動作,那球並沒有出手。我隻是把胳膊往上拋,機會來了,看範書記抬頭,注意力不集中,我手心裏緊握的球出手了。
那球如離弦之箭“突突突”直奔範書記的胸口而來,範書記樂嗬地說,好小子,這個假動作做的!他把球磕過來,因為接得匆忙,回球質量不高,我一記重板,銀球如炮彈落在陣地一聲巨響,我以為我勝利了,其實早著呢。
範書記不怕快,就怕慢。慢球他借不上力,我身形未穩,那球貼著案子又過來了。反正我主動,我跳起來,繼續大力扣球。
一個,兩個,三個,範書記已經退台很遠了,旁邊的人都為他精彩的放高球技術不斷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