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漢大聲說,服務員,再添杯咖啡,來盤水果。
我趕忙拉著他的手說,自家兄弟,別客氣,來杯水就可以了。
莫漢哪裏聽我的,堅持讓服務員把東西呈上來。這個時候,才進入了正題。
莫漢說,謝謝你呀,兄弟,這個點了,還讓你拉過來,辛苦了。
方月說,時空,你整天拿材料過來打字,我一看就是你的字。你怎麼好意思冒充莫漢的名字,讓人家替你背黑鍋?
聽她這麼說,我心裏感到安慰。本來,我還有點擔心莫漢懷疑我把信封裏換成了我重寫的情書,署了我時空的名字。因為,方月直接過來找的我啊。現在,方月主動把事情澄清了。
這事我解釋不了,需要借方月的金口。這事要是解釋不清,搞不好莫漢和我能反目成仇。
方月譏諷地說,我還以為你以為你一慌慌,把名字寫錯了,我這不找莫漢核實情況嗎?
莫漢憨厚地笑著說,我的字像狗爬,我請時兄弟代的筆?情書是我寫的。
方月做個打住的手勢說,停,老莫,別再往臉上貼金,你寫不出來。我昨晚上看了兩遍,眼淚把書信都打濕了。
莫漢臊得滿臉通紅,嘴裏強著說,是我寫的,我翻書翻的呢。
方月笑著說,欲蓋彌彰。翻書寫的,那代表是人家的心意,不是你的真心話,我不接受。
莫漢說,那隻是個形式,我借過來用用,心是真的。你要是不信?莫漢拿起桌上吃西餐的小刀遞過去說,你可以把我的肚子破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聽他倆在鬥嘴,我猜八成是有戲了。
方月說,我最討厭沒有膽量的男人。
我補充說,是有賊心沒賊膽,做個有心人就成。
方月說,莫漢,要真是咱倆的事,你就沒種單獨跟我說?
看火藥味太重,我打圓場說,不是需要個牽線的媒人嗎,一個辦公室,現成的,正好,莫漢把我攪和進來了。
方月怒目圓睜說,時空,你就是個攪屎棍子?你摻和到裏麵幹什麼?
我默默地想,如果真像方月所說,我是個攪屎的棍子,那麼你倆是什麼東西。這中國式語言,一定不能往深處想。
莫漢說,我怕我狗爬的字嚇壞了你,白白增加惡評,所以是我求的時兄弟,你不要怪他。
方月說,我怪他啥呀,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是吧,大才子。不怕你笑話,我感動得流鼻涕。
我把握不準方月的態度,我也不知道此前他們坐在這裏是如何溝通和交流的。我隻是嘿嘿地笑。
隻是散場的時候,我還是自己一人回去的,莫漢送方月回到她的住處。我心裏很滿意,我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日子小河淌水,幾個星期下去,莫漢經常和方月出去,看樣子已經情投意合了。
有一天,我好事地問莫漢,事成了嗎?
莫漢說,不好說,方月說,先處處看。
我說,廢話,她都同意和你處了,有戲。
我又不忘教導他一番,你千萬別把她當個人,權當個會說話的物件兒就行。最主要的是要有膽,有膽,知道吧?兄弟我總結這些年來最大的失誤就是有色心,無色膽,錯失了不少好姻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