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也恢複了冷靜。趁著剛才向蕾到衛生間的當口,也套好了衣服。我說,向蕾,我不怪你。隻是你把房子都給了我,你豈不吃了大虧?
向蕾說,我一個女孩子,遲早是要嫁人的,什麼房子不房子的,沒有那麼重要。你了解我,我是個懶惰的人,窩在父母那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就挺好。
我送向蕾下樓,到了樓梯邊,我跟向蕾要木蘭的鑰匙。
向蕾說,剛才坐摩托灌了一脖子的涼風。打個車吧,這輛摩托送你了,你知道,我以後有專車坐了。
聽她這麼說,我心裏難受,一陣絞痛。本來是想陪著她一起坐車,把她送到鐵路宿舍她的家。她告訴我以後有專車,將會有另外一個男人陪她一起,我心裏抗拒,就不想再送她。
車子來了,我拉開車門,扶著向蕾進去,把車門關上。我扔給司機二十元錢,告訴所要去的地點。司機發動車子,車走了,我在樓下站了很久。
那天真的很冷,我的臉上被寒風刮得生疼。我麻木地拿著摩托車的頭盔一步一步往回走,到了樓上,我躺在硬紙板上,一點氣力也沒有了。
我不想再回單身宿舍。今天,我擁有了自己的房子,失去了我的另一半。剛才她還要全部地獻身於我,現在房間裏隻剩下她的餘香。我懷疑剛才的生活情景不過是一個夢境,我掐了掐我的臉,雖然剛才被風吹得麻木,也還有知覺。
脫下羽絨,蓋在身上。沒有暖氣的頂樓,奇寒無比,窗戶不是雙層玻璃,擋不住的寒流侵入進來。我精神上極度疲乏,躺下來就沒有氣力再爬起來,那一晚我睡得很累。
半夜的時候被凍醒了,身上有衣服,頭上什麼也沒有,已經流清水鼻涕了。黑暗中我尋到摩托頭盔,摸索著戴在自己頭上,再次躺了下去。頭盔硌得我的脖子生疼,但是有了它的保護,好歹寒氣被阻擋在外麵。
中間我勉強起身上過一次廁所,其它的時間就一動不動地像個紙片人躺在一堆廢紙箱上。第二天清晨早早地被凍醒,跑到廚房想衝個臉,卻發現自來水的水管子已經被凍嚴實了。讓我吃驚不小的是,原主人放在廚房裏十幾個沒有帶走的雞蛋都有了裂紋。有兩個,被嚴寒生生地凍裂,兩個裂口的雞蛋殼敞開了大嘴仿佛在嘲笑我的幼稚和無知
傷情最是晚涼天,憔悴斯人不堪憐。這一年的寒冬我記憶猶新。但是,更大的寒潮還在後麵。
我勉強撐著去上班,其實我知道,我感冒得不輕,撐不到下班。莫漢看到我精神狀態不佳,上班的時候專門出去跑了一趟,給我買了銀翹片和感冒清衝劑。
我一天高燒不退,老是打哈欠,打噴嚏,到了快下班的時候全身酸脹。以前輕微的傷風感冒之類,我基本不去醫院,稍微抵抗幾天身體就會複員。醫護人士有個普遍的認知,隻要得了感冒,基本都需要一周的時間恢複,吃藥不吃藥效果一個樣。而且得了感冒,抵抗過去,身體有了抗體,反而於健康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