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打了我,打得多重都沒事,我倆也就一筆勾銷了。我倒是期盼他早點下手呢!我還清醒,知道閃出哪個部位給他打。要是趁晚上睡著再下手,他這個憤怒法還不殺了我?
劇情發展到現在,狗血不已,完全大逆轉。
哈哈,哈哈,我一陣激烈的狂笑。
莫漢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站一邊非常默然。他說,兄弟,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我這壓在心底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這幾天,沒一天能睡個好覺。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活得這麼窩囊。我勤勤懇懇,也沒有坐過壞事、害過別人,老天怎麼就不開眼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是一陣狂笑。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掉到了地上。今夜注定是一個開心之夜,這頓板子可以免去囉!
我心裏歡欣鼓舞,方月做不成莫漢的新娘了,原來一不小心,我還把段長的老婆給睡了!莫漢啊莫漢,原來兄弟我沒有什麼對不住你的,我還成功幫你報了仇,當然也是幫我自己複了仇。
我說,莫漢,你我同病相憐。因為你我都是蔓,不是根。我們都沒有依靠,我們都是野草,都是枝蔓,知道吧?我們沒有根,風讓我們朝哪吹,就得往哪個地方吹。人生際遇不由你我,權力法力無邊,你我老老實實俯首稱臣吧。
莫漢說,這幾天,其實我哪也沒去,就躲在家裏。我怕出去,我成了全段的笑柄。等到方月和段長結婚的消息傳出去,我哪還有臉再見人?
我說,你又沒有做壞事,你怕的什麼?要說做壞事也是他姓高的。
莫漢說,段辦楊主任也找我談話了,說了高段長和方月的事。說高段長一直關心方月的成長,方月要是跟了高段長,一輩子吃喝不愁,有享不完的清福,跟了我卻是個未知數。讓我主動放手,高姿態一點。再說,將來我留在機關工作,也是需要高段長照應著的,是不是?又問我有什麼條件,或者要求什麼之類的,盡管提出來,能解決的一定幫著解決。
我對莫漢說,辦公室主任就是狗腿子,是代表段長出來咬人的。他不是和你談條件,他是在威脅你。把你留在機關,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你將來要是有點小想法,想要跳出來,隨時可以好好收拾你。他還有一個意思告訴你,把你留下來是他們做的工作,你要知他的情,警告你不要胡鬧。這個楊主任是替天行道,代他的主子傳話呢。
莫漢說,高段長倒像個沒事人,居然還好意思找我理發。說實話,時兄弟,給他係上圍裙,我手裏拿著刮胡的小刀,都恨不得一刀紮到他的頭頂上,或是把他的脖子砍下來,當時我手哆嗦著,真有這個想法呢!
我說,這個想法很好啊,有想法怎麼不實施?
莫漢說,兄弟,開玩笑呢,那我不成了殺人犯了。但是那天我的感覺也不怎麼好,給他理的頭型還可以,刮後腦勺的時候,不小心劃了兩道小口子,都見血了呢。
我說,哦?
莫漢說,要不說我們人小卑微當不了領導呢?有想法也不敢做出來。他倒坐著像個沒事人似的,他哪是來理發,分明是向我挑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挺欣賞他的勇氣,他明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是敢於來辦公室找我,把脖子遞給我,就是考驗我有沒有這個膽量。你知道理完發,他臨走說了一句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