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什麼了不起的(2 / 2)

那一刻,清河做了一件他羞愧一生的事情——他第一反應應該是把手縮開,但他居然沒有動,反而是,居然,那麼乘人之危地,那麼厚顏地,又那麼本能地,把手掌在那繃緊的微微翹起的乳房上,反複揉動了好幾秒鍾。

假如不是走廊裏有其他過路的女孩子說笑著路過,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做什麼,然而,這時候幾個人的腳步聲很大了,清河和柳韻像彈簧一樣分開。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假如,那時候沒有人來,他們或許會接吻,而有了吻,那就不再隻是性的萌動,而是愛了。然而,那個夜晚他們來不及給對方一個吻,於是那胸部上的揉捏陡然顯得那麼衝動,那麼不明亮,那麼讓雙方感到不好意思……

那之後就是漫長的寒假了,他倆好長時間沒有見麵。又是假如,他們能再有一次偶然相遇,讓上次的突發事件再來一次,變得合理化,那麼他們說不定還是會把初戀獻給對方,畢竟他們已經走到了愛的邊緣了,愛的核心仿佛觸手可及……

然而,生活沒有在短時間裏給他們第二次曖昧的機會,開學之後,兩人的關係並沒有任何明顯緩和的跡象。

開學之後,清河過來歸還背包。柳韻滿臉通紅地說,怎麼樣,還行吧?清河說,謝謝,挺好的,小背包還真幫了大忙。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就分手了。

清河自然不知道,柳韻在借給他的背包裏其實是隱藏了機關的。在背包外層的拉鎖裏,姑娘家鼓起勇氣給清河放了一封情書。

柳韻為了這封情書沒有少費功夫,她引經據典地參考了不少名人的寫法,引用了許多華麗的篇章。比方說,開頭第一句就是很有一段抒情的氣勢:清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些天我的心裏就隻有你。

但是這封信的結局是很悲慘的,因為它根本機會和它所投向的目標見麵。

回家之後,清河的母親非常體貼辛苦坐車的兒子。等到把清河包裏的土特產全部卸空之後,母親見經曆了長途旅行的包裹已經髒得實在不成個樣兒了,就把幾個包包一股腦兒地全部浸泡到了家裏的大桶裏,連同那封傷透了柳韻無數個腦細胞的千字情書。

但是這封情書後來在清河母親搓揉包裹的時候還是得以大白於天下,清河母親打開背包的夾層,發現了這張已經浸濕的帶著衡陽鐵專字樣的信紙。

女孩熱情似火的話兒著實把清河母親驚呆了,她想也沒想就搓成一團給扔了出去,想想還不放心,又重新撿起來拋到灶台的爐膛裏去。對於一個敢於向男孩子表白的女孩,清河母親認為一定是個風騷、不正派、作風有問題的女孩,這種女孩子怎麼適合當自己的兒媳。

所以,柳韻再見到清河歸還背包的時候,見清河都沒有提及情書這件事,而是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非常平靜地離去,女孩的自尊受到了嚴重挫傷。楚清河,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個會寫兩句臭詩文的狗屁班長嗎,有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