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搞明白,楚清河的身後已站了兩名警察,給他戴上大大的耳塞,然後遞給他一隻五四式手槍。黃部長當年從部隊政治部轉業,手碰著槍就癢癢,“哐,哐,哐”,早開始了壯烈的射擊。
楚清河哪見過這陣勢,站在原地腿打哆嗦,兩隻手不知往哪放,腦子轟轟地不知在想什麼。突然感到胳膊一緊,回頭看,身邊的警察已按住了他一隻胳膊。
原來他下意識地把右手往後揮了一下,五四式手槍的保險已打開,這可是比較危險的動作。見識多廣的警察叔叔一左一右保護著楚清河,防止的就是像他這樣沒經驗可能擦槍走火的菜鳥。
其中一個警察耐心地教他端槍、瞄準、射擊。掌握了初步要領後,楚清河裝模作樣地端起槍,閉起眼扣動了手裏的扳機,啪,感覺虎口有震裂的感覺,胳膊不自覺地往上抬,又被身邊的警察不客氣地按住。
睜開眼,沒事,繼續扣動扳機,啪,又一槍。很快五發子彈打完。換個彈匣繼續打,又很快射完。那邊有警察過來報告,黃部長的靶心中了十一發,楚清河全部放了空槍。
黃部長哈哈一笑,拍了拍楚清河的肩,說,小楚子,感謝你,給我的靶上添了一發子彈。換了六四式,黃部長又開始了移動靶心的射擊,楚清河是再也不敢玩了,站到一邊看熱鬧,給黃部長鼓掌。
聽旁邊的警察介紹,這些都是行將報廢的彈藥,不打完,以後也要通過各種渠道銷毀。那邊楊處長和黃部長開始了比賽,換了手槍後,每一輪都有警察過來彙報具體成績,結果,楊處長以一環微弱優勢獲勝。
晚上,在警察訓練學校附近找了一個大點的飯館,貫徹黃部長指示,花小錢,辦大事,來點特色。小飯館叫“野味餐館”。賓主依次落坐,不一會功夫,野兔、野菜、野雞、野蘑菇、狗肉把桌子堆得滿滿的。
黃部長、楊處長、公安處的黨辦主任老周、警察訓練學校的王政委和劉校長及開車的司機,加上楚清河,一共七人要了一個圓桌。
都是熟人,省去了開場白,主陪楊處長說,開始吧!賓主相視一笑,端杯。酒是六十度的北京紅星二鍋頭,杯子就是喝茶用的一次性紙杯。楊處長說,我帶三杯。第一杯,歡迎黃部長光臨公安局指導工作。眾人舉杯;第二杯,感謝黃部長與民同樂,眾人再舉杯;第三杯,誠摯邀請黃部長一年能多來幾次,更好地促進我們公安工作上台階。三輪下來,杯中酒下了大半。
為了保護黃部長,楚清河沒敢多飲,趁舉杯的功夫,手上使了小手段,嘴裏喝了一半,地上灑了一半。第一輪進攻結束,第二輪,警察訓練學校的陶校長帶酒,三口下去,酒杯見低。這時一人已經小三兩入肚。到了這個程度,帶點顏色的段子開始登場了。
黃部長說,一個人一個故事。講完了,別人不鼓掌、不笑的,講故事的自罰一杯。我“以身作賊”,先來一個吧。
黃部長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說,從前有個老農,孤苦伶仃活到了五十多,找不到媳婦。一日,天上的神先找到他,問他要不要娶媳婦。老農說,當然了,傻子才不要。又問神先,媳婦長得啥樣。神先說,二十多歲,豔若桃花。又強調說,胸脯有桃哪麼大。老農歡天喜地答應了。晚上新媳婦一過門,果然和神先說得那樣,很美很燦爛的那種。老農喜滋滋地和新媳婦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次日,老農從洞房出來,捶胸頓足,對著蒼天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