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平時很有有個性,但某些時候還算懂得收斂,說,總共一百五十元,全部在這,請首長檢閱。這時,旁邊的絡腮胡子見有人撐腰,趕緊站起來說,報告車長,他們還收了我三百元開窗費呢。
陸浩瞪了小夥子一眼說,不法收入全部交出來,不然有你好看。旁邊兩個乘警虎視眈眈地要上來搜身,小夥子無奈,隻得攤開手,說,一百五十元都在這了。那三百元給了別人,他們已下車。
好久沒有聽到有人能把牛吹得這麼清新脫俗了。
陸浩心想,剛剛坐了一站路,這幫家夥能這麼早收手。陸浩冷笑一聲說,在海邊不要講笑話,會引起“海笑”的。
小夥子聳聳肩,不信,你們搜啊。
陸浩揮揮手,把小夥子帶到了一間包房裏。兩個乘警把他全身脫了隻剩下內褲,渾身上下摸了一個遍,就是沒找著。
陸浩跑過去,問絡腮胡子是否看見小夥子把贓款轉移給了他人。絡腮胡子說不可能,剛才隻見他上了一趟廁所,不過五分鍾就回來了。陸浩在絡腮胡子的指引下,跑到廁所搜了一遍,還是沒找著。就安慰了絡腮胡子幾句,說車上會盡力幫他挽回財產損失。既然小夥子已被帶走,他空出的位置就安排給剛才來舉報的旅客坐下。
回去後,接著審問。死豬不怕開水燙,還是沒有,小夥子還直喊冤枉。
楚清河說,你說出來,下站就放你走,何苦呢?人家旅客出門在外也不容易,拿出來吧,車上也不為難你。
小夥子不說話了。堅持了兩個多小時,列車停經了一個小站,繼續前行。
楚清河的原則是,既然問不出來,就不問了。你越問,人家越得瑟。讓他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好了。
楚清河、陸浩和其中一個乘警跑過去吃飯。臨了,也沒忘了給這個臨時犯人一份盒飯。我黨的政策是不虐待俘虜,組織上教育歸教育,還是要給予必要的人道關懷。但是,就不放人走。
按說,小夥子也忙活了一天了,到這個時候,大家都餓了,他也該說聲謝謝,反正是免費的飯菜,放開量吃就行。小夥子倔強地坐那一動不動,水不喝,飯不吃,較上勁了。又過了一個多鍾頭,小夥子扭捏起來,坐立不安,渾身爬滿了一千隻螞蟻似的。
楚清河竊喜,撐不住了。就轉身交待乘警兩句,說不要難為他,隻要老實交待,批評教育兩句就行,不要搞刑訊逼供,省得給車上找麻煩。另外,多給他水喝,餓了,吃啥有啥。
楚清河交待完,表麵嚴肅,內心竊喜,跑回宿營車睡覺去了。從小夥子剛才難受的部位來看,他已經大致不離猜到了藏匿的部位。
晚上九點多,捷報傳來,錢找到了,不過丟錢的旅客也不願要了。楚清河問前來彙報的乘警怎麼回事。乘警說,你到包房看看就知道了,跑到了包房,推開門,卻聞見裏麵臭烘烘的。
小夥子正滿臉精神地吃著飯,乘警說,那家夥把錢卷起來塞肛門裏了,難怪一路不吃不喝的。現在憋不住,終於脫褲子把鈔票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