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雖然很想很想解放自己,關鍵的時刻他倒忍住了。王新蓮這關口把他約過來肯定不是為了這事,這送上門的親熱不過是一場意外的插曲罷了。
他主動停了下來,把嘴貼在王新蓮的唇上,靜靜地吻她不說話,心頭卻莫名其妙地掠過了於怡的身影。心說,不要對不起於怡,不要對不起於怡,這樣過了一會,下麵的弓慢慢冷卻下來。
王新蓮翻身坐起來,飛快把胸衣扣上,不敢看楚清河。嘴裏嬌媚地說,你弄疼我了。兩人默默坐了一會,王新蓮說,清河,幫我把裙子後麵的拉鏈拉上。楚清河說,王姐,對不起呀,剛才我差點沒有控製住自己。王新蓮反問他,你做什麼了?是啊,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其實真的沒有什麼。
兩人尷尬小坐了一會,王新蓮起身坐到了他對麵。王新蓮喝了一口雪碧,問楚清河,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不顧家,很沒有廉恥,很沒有道德?
楚清河口是心非地說,沒有,從來沒有,王姐,你在我心目中一直很神聖。王新蓮歎了一口氣說,從前,我把自己看得很聖潔。但是碰到胡海之後,我的性情大變,再也找不回以前的哪個我了。王新蓮接著講了一段哀怨的往事。
王新蓮出身在鐵路世家,父親是工務段的普通養路工人,母親是客運段的列車員。因為就一個閨女,自然從小得到了許多同齡人所沒有的疼愛,也養成了她孤傲清高的特點。
中學的成績不算好,父母走了很多關係,花了很多錢送她去當兵,後來按照政策分到了鐵路上。王新蓮承認自己是一個表麵端莊內心似火的女孩,剛踏入社會,還夢幻著能遇見許多白馬王子。見了許多鐵路上介紹的,可惜白馬見到不少,王子卻從來不曾遇到。
女孩子有一個正式工作,長得還可以,父母略有家底,隻要年齡不大得離譜,截至目前應該還算是社會上的稀缺資源和搶手貨。可惜胡海出現了,胡海長得高,有一雙迷人的單眼皮眼睛,是一個開火車的司機。火車司機相比鐵路其他工種起來,收入是數得著的。
別以為你長著一張西門慶的臉,就可以追求姐,姐不是潘金蓮。王新蓮那時候的夢想,就是怎麼著也要嫁一個區政府或者事業單位的,兩人經人介紹相識,王新蓮當時對他並無好感,但也不是十分討厭。
因為此時正是她的感情斷檔期,就想先處一處看看情況再說。人說小眼睛的男人總是非常精明的,一次兩人在外麵喝茶,不知怎麼的,王新蓮頭暈,胡海就殷勤地把他護送到她家。家長不在,醒來後,王新蓮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
見此情形,她又羞又怒,發狂地哭著說告他。胡海慌了,撲通一聲嚇得給她跪下來。說,新蓮,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一輩子,隻要你肯跟了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王新蓮讓他滾。胡海不知道,他的這一蓄意陰謀徹底摧毀了王新蓮多年心頭的童話。
沉默了個把月。王新蓮把情況告訴了自己的父母。本分的父母對胡海居然還有相當高的滿意度,說小夥子是鐵路職工,收入也不低,長得又精神,就這樣吧。兩口子好好過,不要想三想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