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算是打到了七寸(1 / 2)

這個時候,尷尬的是劉成,而不是吳亞菲。劉成要是站起來,裝著很輕蔑的樣子,很嚴厲地回答,我來了,大家必然會說他不親民,有點裝腔作勢。因為開會的時候他常說,大家在一起工作是個緣分,工作時間千萬不要把我當個領導,大家都是弟兄們。人家吳亞菲直呼其名,就充人擺出一幅臭架子,顯然不是他的做派。

劉成站起來,滿臉堆著笑說,吳總編來了,快請坐,快請坐。還主動扯了一把椅子,安在他身邊,弄得吳亞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還有一次,路局召開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議,劉成等一個非常重要的數據,打電話讓吳亞菲報過來。

參加會議的吳亞菲在會場根本不出來。後來聽說劉成很生氣,說吳亞菲太狂妄,不把領導放在眼裏,從會場出來打個電話還能折他壽之類的話。

這些批評的話語傳到吳亞菲耳朵裏。吳亞菲隻回了一句:外行領導內行。劉成是基層站段調到路局機關的,而吳亞菲在報社浸淫了20多年。一句“外行領導內行”算是打到了劉成的七寸。從此,兩人算是貌合神離。

項麗每天8點都會準時來到路局大門口,候著進進出出的路局工作人員。每次都沉默地舉起大大的“冤”字,向濟州鐵路最高權力機關宣示她的請求。楚清河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項麗請到路局信訪辦,好言好語地進行不太富有成效的勸說工作。項麗沒有其他要求,隻求路局領導出麵,能夠將殺人凶手法辦。

問題是,劉成沒有殺人,劉成也沒有告之他吳亞菲得了疾病的義務,卻有安排他工作的權力。劉成或許早知道了吳亞菲的病情,或許他並不知道。人家所有的布置完全合乎情理,並沒有任何超越法律之外的嫌疑。盡管吳亞菲在自家電腦裏提出了他的種種疑義,卻都是一麵之詞,不能拿出來擺在桌麵上,根本就不能稱為證據。

自從項麗鬧事之後,怕影響不好,劉成小心翼翼地到顧城那裏解釋了一次。不過,看樣子,顧城並沒有要追究他的意思,還好聲安撫了他幾句,說,一介潑婦刁民,不用理她,也不用怕她。我們共產黨人哪能被一個婦女牽著鼻子走。

但是,顧城還是堅持他原來的意見,哪個部門出事,哪個部門自己擦屁股,路局如果整天忙於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就沒有時間騰出功夫抓安全生產了。孰輕孰重,你劉成自己看著處理吧。

明眼人都知道,項麗過來鬧事,鬧的不是吳亞菲,鬧的是她自己的心情。孩子剛大學畢業,工作還沒有著落。吳亞菲一走,家裏經濟斷了線。項麗早早辦了內退,一個月1000多元工資,根本不夠家裏開銷的。項麗急了。

給公家扛活有一個好處,就是公家負責養老。這就是時下為何很多人削尖了腦袋往這個體製裏鑽的原因。現在家裏這座體製裏的大山轟然倒塌,項麗和孩子今後的生活水準就成了問題。

尋常人家沒事都找個由頭往公家那邊揩點油水,現在有現成的由頭,項麗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