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一番精雕細刻,早已將當年的青年塑造成了眼前散發著不可抵擋魅力的報社副總編。
科學家說,兩個互相欣賞的人在一起,空氣中會彌漫著一股活動強烈的磁場。這就讓互相欣賞的人無需回頭,都能知曉有人在默默關心和注視她(他)。
隔斷裏,磁場的粒子已經滿負荷了,飄逸在潔白的被套和床單上。即使在這不斷晃動、發出聲響的窗玻璃上,也簌簌抖動著迷離的色彩。
王新蓮手裏微微一使勁,說,過來。
楚清河沒有猶豫,躡手躡腳地起床,鑽進了她的被窩。王新蓮因為躺在被窩裏,床鋪被她的身體捂得很暖和。此刻,她被擠到了裏側。
窄窄的鋪,容不下她的華貴和豐滿。她半側著身,麵朝外,拖著楚清河的雙手,把他放在了她的身旁。
從一開始,王新蓮就是楚清河的偶像,在他成為一個男人之前,他的指尖曾今從她豐腴輕柔的身體上飽嚐了愉悅和歡欣。後來的時光,他都常常懷念這段跑車的時光,隻為那滿手的餘香。
現在,任何的暗示都已成為多餘。
楚清河一手從她的脖口伸下去,捉住了她懷裏顫微微跳躍的白兔,揉麵似的發了一會功。一手從她的褲腰探進去,撫住她溫暖光滑的屁股,仇恨似的狠狠狂抓起來。在這連續的動作中,他棱角分明的唇堵住她喘息的櫻桃小嘴,把舌頭悠悠遊進她的牙齒之間。
窗戶外麵漸漸有了橘黃色的燈光,到站了,火車開始減速,慢慢停下來。
臨客是沒有固定停車點的。停了大約有五分鍾。他們所在的隔斷外有人匆匆過來,隔著簾子輕輕地叫,王段長,王段長。
王新蓮一手撂開布簾子,輕聲問,什麼事。那人說,領導,你出去看看吧,事情不太好解決。
王新蓮“哦”了一聲,走了出去。楚清河也趕緊跟著一塊出去看個究竟。
這是一個臨時停靠的三等站。7號硬座車廂車門口跪著一個年輕人。
聚集在7號車廂旁邊的幾個人告訴她說,這人非要上車,又沒有買票。再說,我們是專列,單程是不賣票的。
跪在地上的小夥子見來了一位氣質不凡的領導,幾乎快要流出了眼淚。小夥子說,他的妻子在哈密一處建築工地做牆體粉刷,不慎從二樓跌落下來。他今天必須趕過去,妻子那邊並沒有帶許多錢,住院、看病都離不開他這個丈夫。請車上幫幫忙,放他上車。
讓楚清河感到例外的是,列車門口也跪著一位,居然是7號車廂的乘務員小李。
小李非常同情旅客的遭遇,但是非常遺憾,他還是不能讓小夥子上車。因為鐵路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則製度,無票旅客被發現混跡到了車上,乘務員很可能要嚐到下崗的滋味。更何況,這趟車上還有著一股特殊的群體,好多路局領導在上麵。
所以,在小夥子想要強行突破他的防線,強硬地擠上車時,小李撲通一聲先跪了下來,說,假如你想讓我下崗,那先從我的背上過去吧。
小夥子顯然被這個舉動震驚了,一言不發退了回來,也雙膝跪倒在外麵的站台上。
兩人對跪,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很快有人過來,要把他倆拉起來,但是誰也不願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