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憤怒過後是後悔,其實人家也是對的,不管采用什麼方式,成功才是最重要的。現在人家是領導了,正科級幹部,一個月比咱多拿好幾千塊錢,還不包含各種灰色收入。回頭看看我,一輩子為老公守身如玉,直到人老珠黃,老公還不是照樣背叛了自己。當年,他的確是被我的崇高感動了,說娶了一個好媳婦,承諾一定會一輩子對我好。現在好,人老了,不上相了,人家早忘記了當年說過的話,趁著我在外麵跑車,在濟州找了一個相好的。何姨的眼睛裏早沒了眼淚,隻有憤怒和暴露的青筋。那一刻,王新蓮不禁為之動容。
是啊,自己當年傻乎乎地把自己交給胡海,給他生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期待著兩個人能一輩子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相愛到老,海枯石爛,天長地久。但是人家胡海僅僅因為自己和婆婆有點小矛盾,就以此為借口,整天在外胡吃海喝,賭吃嫖遙,逃避對家庭的責任,不能為自己的女人和可愛的女兒撐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假如胡海對這個家庭的愛更多一點,假如婆婆能體貼她這個當兒媳的不易,假如每天跑車回來能有一頓熱騰騰的飯菜,而不需要自己拖著疲勞的身體還要去菜市場討價還價,伺候老的小的,她也不會決絕地戀上馮樹森的床。當家裏的這個男人不能為她帶來安全感的時候,她隻能無奈地在外麵尋求一個避雨的天空。
女人的美麗資本隻是一時的,而且是極其有限的,年輕的時候不充分利用,為自己撈取養老的沉澱。等到過了一定的年紀,隻怕哭著喊著,曾經趨之若鶩的男人也會躲得遠遠的。
這個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是世界上的弱者。成功的女人隻有把男人當作戰馬,駕馭穩手中的韁繩,把現有的資源無限發揚廣大,把男人衝鋒陷陣的成果為我所用,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進而實現和男人一起統治世界的夢想。
所以,當她還是副列車長的時候,馮樹森一次添乘途中,出人意料地含蓄表現出了對她的好感,她就感動得一塌糊塗。在家裏,胡海早已審美疲勞,把她打入冷宮。回想起結婚頭一年,還拿著當飯;第二年,愛幹不幹;第三年,幹脆躲逼逃蛋,根本無視她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
倒是不久後躺在馮樹森的懷裏,她既找到了一種父親般的溫暖,事業上也以火箭的速度,短短兩年就從幹事級到了正科級的崗位上,走完了一般人需要奮鬥十年才能完成的曆程。
有時候她也愧疚過,覺得這樣做,對不起自己的家人,尤其對不起女兒小悅悅。每次從馮樹森身上下來,覺得自己很髒很髒,非要到洗手間仇恨似的把自己洗得發白。她的心裏一直很恐懼,假如同事們知道這件事後,她該如何抬頭做人。但是,可能有人知道,也可能沒有人知道,並沒有任何不利的風聲傳到她的耳中。
這年頭,各人自掃門前雪,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哪有閑功夫去管別人的閑事?後來她明白了,不是別人不知道,知道了也隻能爛在肚子裏。誰要是在背後亂嚼舌頭,馮樹森知道了還不把此人給滅了?
事實明明白白白擺在那,她這兩年進步這麼快,和她的工作能力息息相關,但更多的是因為她和男人的交換,才有了今天的華麗轉身。這些年她吃苦耐勞,忍辱負重,在同事們心中種下了更多的是美好。部署工作,輕易不得罪人,髒活累活帶頭幹,所以,把她推出來,別人也說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