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章必須苛守,女列車員鞋跟兒不能穿太高的,不能化太濃的妝;男列車員在工作中不讓喝酒。在小乘務室工作期間,不能看書,不能睡覺,不能出去與旅客交流。車廂裏要是遇見個俊男靚女的,隻好趁給旅客送水,或者趁擦地板的機會用眼睛的餘光瞥上幾眼,有時弄不好還要遭人家瞪上幾眼。沒有辦法,隻好透過乘務室小窗玻璃,悄悄窺視幾眼,長期在列車上工作的人,眼眸多少都有點錯位嗎?職業病弄成的,沒有辦法呀。
周而複始枯燥的生活,離婚率將近百分之五十的他們,隻好在火車這個封閉的空間,忙裏偷閑中尋覓自己的快樂。雖然是兩個班組輪流工作,可是每個列車員要在每節車廂端部這個彈丸大小的乘務室,乏味寂寞地固守十二個小時後,才能帶著發硬的身體離開那裏。
到了宿營車才是他們的天下,躺在臥鋪上休息,男女列車員,惟有近在咫尺的戲打中,盡情用手在她們稚嫩肌膚搓揉的卿卿我我甜蜜中,重新找回那一身鬆。
但是,陸浩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森嚴的規章製度下,在他的大沿帽下,任何指令,都必須小心翼翼,絕對服從。男列車員要經常不間斷請自己的頂頭上司去飯店或者把自己的“外快”拿出一部分,讓其儼然笑納。
姿色一般的女列車員,很少得到陸浩的寵愛,她們也必須違心效仿男列車員的做法。要是容貌俏麗的女列車員,隻要被他描上了,“拿下”隻是時間的問題。如果其中有木納不識時務者,麻煩可就大了。
今天陸浩批評你地板沒擦好,明天說你帶無票旅客中飽私囊,後天怪你在工作中,經常往乘務室鑽,影響了給旅客上下車開門時間,找任何個借口,輕輕飛起一腳,都能把你踢出車班。無奈,許多人也隻好像車上好多沒有任何背景女孩兒一樣,隻好用青春賭明天了。
秦果兒想,反正自己在學校讀書時,就告別了清純時代,再多一次又如何。陸浩雖然風流一些,但是外表英俊,乘務員背後都說他心好,是有情義的人,不會白玩兒自己的,想到這兒,秦果兒黯然的心情豁然開朗,自信驀然而生,她暗下決心,我要出人頭地,一定要當車長,我要追求高質量的生活。
對於一個無雄厚任何經濟實力,家庭無任何背景的普通工人的女兒,要想在三千多佳麗中脫穎而出,鶴立群雞,談何容易呢。有多少剛參加工作,不諳世故的女列車員,在男性車長的侵擾後,帶著羞澀給領導寫信反映被侮辱的經過,可是這些信箋都杳如黃鶴了。
領導大多都是車長出身,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實在催促得太緊,大不了給你調到又髒、又累、又慢彌散著煙草味兒的短途旅客列車上去工作。那樣你就永無出頭的日子了。這些,對感覺非常靈敏的秦果兒來說是再清楚不過了。男權當道,一個柔弱的女孩能有什麼辦法,隻好動用女人身上堅不可摧的武器,首先向自己的上司陸浩展開全方位的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