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拿過這個一看,是國家新聞出版總署頒發的記者證。
這個是真的,在互聯網上是可以查到的。楚清河說,有了鐵路的特約記者證不算啥,有了這個才硬棒。到了哪個地方,逛公園、攬名勝都不花錢,硬通貨。一席話說得黃總的眼都傻了。
黃勝立即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給楚清河端起來杯子,說,服了,服了,楚處長,我敬你。
三杯酒下去,黃勝提了一個小小的請求,他也要加入鐵路的特約記者隊伍。
這個,好辦,酒壯英雄膽。明年集中辦理的時候,小麗,你提醒我一下,給黃總也辦一個。記住,千萬別把這事給忘了。
一句話出口,杜小麗又多喝了一杯酒,黃勝說了,將來辦成辦不成,全靠杜小麗說話呢。楚清河兼了宣傳部長、報社總編、電視台長三職,哪有閑心考慮這個芝麻大的小屁事。
那晚,賓主盡歡。
不過回去後,一個人回到冷清的萬達公館。楚清河喝點涼茶,頭腦一時清醒過來,對酒桌上的豪放後悔不迭。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承諾了別人的事情,時候反悔不是他的性格。
楚清河做事一向是謹而慎之的。這是他當初從客運段到鐵路局宣傳部助勤時,莫名其妙地弄丟了一份密碼電報之後所汲取的深刻教訓。
慢慢隨著職位的變化,尤其後期仕途一帆風順,對這些小事的警惕性也不如以前那樣高了。
男人嘛,成大事,隨心所欲,率性而為,固然可能失敗,要是老被曆史的陳芝麻爛穀子拖住腳步,滯步不前,不敢放開步子,那才是可恥的。
這個口子既然放開。結果可想而知。本來偷偷地給杜小麗辦一個,就已經違背了原則。還好,杜小麗是一個心機縝密的女人。從來不主動在車上掏出來炫耀,因此這麼長時間來,並無什麼不良反應。
這個黃勝一看鐵路的特約記者證比鐵路職工的工作證還好使喚,想幾點上車就上車,想坐哪個車廂就哪個車廂,列車員一見這東西亮出來,猶如皇帝老兒親臨一般,客氣熱情得不得了。黃勝的腦子那個好使,那是商人的腦子,眼珠子一轉,有一天,又舔著腦袋給楚清河來了電話。
膩膩歪歪,天氣、女人、酒桌,天南海北,沒頭沒腦地聊了一陣子,就扯到了鐵路記者證的用途上來。黃勝由衷感謝地說,楚處長,你這鐵道報紙的記者證真是個寶啊。以前買好了車票,就必須到指定的車廂去,幾點幾分必須趕到候車大廳候著去。
現在好了。到了進站口,一亮記者證,暢通無阻地就進了大廳。到了檢票的時候,人家檢票口站在一邊檢票的姑娘看到記者證拿出來,嚇得一哆嗦,趕緊打了個敬禮,說是歡迎記者朋友監督。本來還和同事有說有笑的,立馬恢複到嚴肅的小臉上來,板板正正進入到工作狀態中去了。
黃勝笑著說,到了車上,這待遇就更高了。有一次,他上了一個比較空的車廂,隨便找個硬座坐下來,眼睛眯縫一會想打個盹。開車不一會就被人晃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