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楚清河氣定神閑,說,路書記,你派人到洪湖站去,杜翠紅目前在她侄子那邊發展,折子在她手裏。
路天明說,好吧,楚處長,既然你這麼說,我們也隻好這麼辦。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你把手機給我,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過夜。吃喝會有人給你送來,有什麼事你跟他們說,都是基層站段紀委抽調過來的同誌。有什麼需要,不要客氣。能辦的,我們盡量滿足你。
接著,怕楚清河會有什麼反映,畢竟有些東西並沒有做實。路天明說,這都是工作,還請楚處長原諒,將就著湊乎一晚。明天、後天就會出結果,到時你就會自由了,你就安心等著吧。
說完,也不等楚清河說話,站起身來,拿著楚清河的手機就出去了
當然,楚清河目前的身份是嫌疑人,同意不同意不是由他說了算。放在往常,都是一個大院辦公,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都會客氣一番。不過,一般由他這個紀委副書記親自出馬的案子,嫌疑人基本上都除了賓館門,接著就該進入到拘留所的大門了。
楚清河心裏也是一沉。看來這次甭管查出來的結果咋樣,他背個處分是一定的了。
按理說,對一個處長采取行動,黃普事先肯定是知情的。但是他沒有給自己透露一點風聲,看樣子事情已經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黃普這個黨委副書記也就是最多半年就要調研了。周邊這些人一個看菜下碟,嘴上恭敬,他的指示,實際上少有人真的當回事了。
楚清河也知道,自從趙能當上了常務副局長,在路局常委會上話語權越發強大起來,很多的處室頭頭都買他的賬。大老板汪茂宙也就是一年半時間就60歲了,不出意外,他會在這個位置解甲歸田,回去頤養天年。
黃普的話,大家隻會聽,而不會主動去落實。黨群口的書記,到了這個年紀,失勢是必然的。
趙能卻不同,他的一個小小暗示,大家卻會爭相去琢磨其中的含義,挖空心思地想著如何迎合未來的鐵路局領導人。
黃普的失勢,在他打球的時候表現就很明顯了。
機關5點半下班,以前大約4點半的時候,很多處長就主動打電話過來,請示黃書記要不要活動一下。一般要是沒有緊要的事務處理,黃普都會答應下來。
打球的時候就更突出了。能和黃普打上平手,或者說配得上作為黃普對手的處級幹部,機關掐指一算也就那麼幾個。
除了楚清河之外,財務處處長老彭算一個,機關黨委馬書記算一個,再就是勞動衛生處的副處長騰剛,房產處的副處長李池。
黃普是楚清河的恩師,兩人打起來就很隨便。一起打球也沒有什麼目的,純粹是鍛煉身體,活躍身心。其他的人和黃普打球,就不是簡單的打球了。其中尤以房產處的李池表現最為搶眼。
李池在房產處也有年頭了,不過幾次處裏調整,都是從外麵調人。時間不等人,一晃他這個當初年紀最輕的副處長都成資深副處長了。也不知道上麵怎麼想的,上麵就是不考慮他。要說這個人能力確實有,不貪不占的,並沒有多少弱點。反正上麵就是不怎麼喜他。這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