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眼睛仍然閉著,睡得像個嬰兒一般,車開動的時候,她的身子晃了一下,一下子向我靠了過來,嘴裏不知喃喃說著什麼。
我將外衣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黑暗中看她,更加增添了幾分嬌媚,
車,向著閃著燈光的地方開去,帶著我們心中更多的疑惑。
“刀哥,你為什麼要把她帶上?”子彈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我搖搖頭,笑著說:“我也不知道,覺得她漂亮唄。”
子彈哈哈大笑,“這回答不錯,看來刀哥果真是個博愛的人啊。”
“怎麼講?”
“呃……”子彈頓了一下,“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唄。有當情聖的風範。”子彈又笑了。
“你小子又消遣我是不?”我抬手拍了他一下。
“不敢。”子彈身子一晃,方向盤忽然一轉,差點撞上了迎麵而來的車。
對麵車開得飛快,可是一閃之間我看到了兩個人。
“刀哥,那是不是鱷魚和太歲嗎?”子彈也發現了。“他們來這裏做什麼?”
“總之不會是來喝酒的。”
我看著他們的車呼嘯著,形色匆匆而過。
“先不管他們,先找到長毛他們要緊。”我說道,“開快點。”
“好說。”子彈又是一腳油門,“這邊最近的醫院好像就在前麵,應該快到了。”
紅綠燈之間,車也沒有停,直接開過。
嘉華醫院。
子彈開著車就進。醫院建的頗有氣派,一色的白色建築,鱗次櫛比,晚上看來更是燈火通明。
我們下了車來,將楚楚留在車廂裏。
醫院人來人往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有掛彩了被人抬過來的,嘴裏不住地叫喚著,也有人喜形於色,該是大病初愈的。也有不知道是什麼聲音的怪叫,從遠處傳來。
我們來到了谘詢台,一個胖胖的阿姨坐鎮,眼睛盯著桌上的幾張紙,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我們湊了上去,是什麼彩票開獎之類的。
“哎,怎麼又沒中,老娘都等了幾個月了還不開。氣死我了。”胖阿姨嘴裏嘟囔著。
“那為什麼不換換呢,彩票這東西摸不準的很。”子彈接過話道。
“不行,老娘就在等這組號碼。這組號是我死去的老爸托夢告訴我的。”胖阿姨投也沒抬說。
“會不會是老人家喝醉了亂說的呢?”子彈笑著說。
“去去去,我老爸從來不喝酒的…….”胖阿姨忽然抬起頭來說,卻看到了我和子彈。
“你們……”胖阿姨扶了扶眼鏡。
“我們……”子彈摸了摸鼻子。
“有什麼事嗎?”胖阿姨端起杯子來,抿了一口。
“沒什麼事,隻是想問問。”我微笑著開了口。
“什麼?”
“剛才有沒有三個人帶著一個重傷的人進來。”
“這裏每天都有兩三個人帶著受傷的人進來,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誰?”胖阿姨臉上的肉都快擠到一起了,就像,包子。
“那個……有個瘦子…..很瘦很瘦的,就像……..”
“電線杆……”我說著,子彈補充道。
“有個年輕人,頭發很長的,長得還蠻英俊的,就像……”
“我這樣的……”子彈指了一下自己的臉,動作看得我隻想笑。
“你……瘦子…….”胖阿姨指著子彈,好像在回憶。
“對了,還有一個,個子也高高的,很壯,長得有點黑,像古天樂……..”子彈接著說。“他們抬過來的那個也是個年輕人………”
“古天樂……年輕人…….”胖阿姨一臉迷惘。“不明白,你們能不能慢點說……”
子彈抓著頭發,一臉激動,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胖阿姨說:“那個年輕人叫高飛…….”
胖阿姨忽然猛地一拍大腿,“你們說的是阿飛啊,早點說嘛。他們現在在外傷科,五樓轉角就是……”
“怎麼,阿姨您也認識阿飛……..”我愣了一下說。
“認識啊,阿飛這孩子心地好,模樣又俊,身手好又仗義,幫過我們好多次忙,我們這一帶的人都喜歡這孩子…….我還準備替她說媒呢…..就是哪家的閨女她都看不上,隻喜歡他幹爹家的那個靈兒……”胖阿姨還在說著什麼,我們的身子卻已經不見了。
我們飛也似地奔上了五樓,轉角處果然有幾個大字,外傷科。
“十三,長毛…….”子彈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