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格這個人的功夫,白鷺已經有了七八分的了解,且不論如今江湖上對這個神捕神乎其神的評價,單單是白鷺第一次差點落在他的手中,就讓她每一次想起來都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白鷺自認為自己的聽力與機警程度都還是不錯的,從小到大遇到的高手也不在少數,但是伸手如此神出鬼沒,深不可測的,蘇格還是唯一一個。
猜測到是蘇格跟蹤他們之後,即墨泠和杜赤彥的臉上分別顯出了完全不同的兩種表情,杜赤彥麵上依然是那一副好死不死的詭異笑容,像是幽冥界飄來的遊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在等待一場好戲降臨。而即墨泠則是麵色一寒,不知為何下意識的看了看白鷺那邊。
白鷺靜靜的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滯,像是在思考些什麼。殷紅色的落花啪嗒一聲正好掉落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映的透出淡淡的紅色。
即墨泠心中莫名的揪了起來,他微微皺了皺眉,輕輕拍了拍杜赤彥的肩膀之後,用眼神示意他將帶白鷺離開之後,便快步來到白鷺的身旁,一下子抓起了她的手。
“跟我來。”白鷺一愣,抬頭正撞上即墨那淺棕色的深邃目光,這眼神,跟平日裏的他很不一樣。
“啊?哦……”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感覺到事出有因的白鷺還是緊緊地跟上了他的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背後那個滿身萬年不變的殷紅色的男人正用一種不明其意的目光望著他們,遇上白鷺的目光之後,立刻變成了一種帶有戲謔的大大的笑臉。
白鷺心中一陣惡寒,趕緊回頭,不再往後看。
杜赤彥的身後,有琴斜靠著一棵長歪了的木棉樹,雙手自然地攏在袖子裏,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你準備放任不管嗎?”
“感情的事情我可管不了。”杜赤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隨意的靠近有琴,扯了扯他被樹枝弄亂的頭發,笑道,“去喝一杯怎麼樣。”
“求之不得。”兩人相視而笑,一紅一紫的走出好遠。
白鷺則是被即墨泠拉著往往山穀的上邊走,沿路上的木棉花越來越茂盛,火紅火紅的一片像是一條燃燒著的錦帶。
即墨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白鷺時不時的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一眼,想問他要帶她去哪,手一直被牽著也有點怪怪的,想掙脫,但是看他的表情實在不是很對勁,想了想還是作罷。
牽就牽一會兒吧,又不會掉塊肉,白鷺自我安慰著。
又靜靜的走了一段路,再看即墨泠,他臉上的情緒已經緩和了不少,白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但是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試探性的問,“即墨,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去一個好地方。”即墨衝著白鷺微笑,眼神也恢複了原本的溫暖,牽著白鷺的手微微緊了緊,“馬上就要到了。”
這已經是山穀的深處,再走下去估計就要脫離殷花穀的範圍了,白鷺正想著,即墨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就是這裏。”
霧氣氤氳,溫暖宜人,在紅色木棉花的圍繞下,一個小小的溫泉出現在眼前,嶙峋的石頭無規律的將溫泉的外圍包裹了起來,少許木棉花落進了水裏,在透明的水中緩緩地漂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