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把自己說過的話忘掉的人,果然十分可恨啊!”蘇格咬了咬牙,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真是氣死我了!”
蘇格那張近乎完美無缺的臉上露出微微的憤恨,他咬牙切齒的說話方式,給這稍顯沉重的氣氛增加了一些喜感,讓白鷺覺得心中一輕,似乎有一塊巨大的石頭被從心坎上移開了,瞬間心情飄上了天空。
他這麼說的話……
“那你的意思是……”白鷺抿著嘴唇,期待著最終的答案。
“你覺得我會牽著百裏川,西門或者是杜硯池的手在大街上隨便亂走嗎?你覺得我會在除了你之外的另外的人的身旁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天亮嗎?你覺得跟他們彙合之後,你和蛋蛋還會留在我的身邊嗎?”蘇格眉頭輕輕的蹙在一起,白鷺認真地看著他,忽然覺得他現在這幅樣子,真的特別的好看。
雖然他什麼時候看上去都很俊。
“我和蛋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白鷺大腦一熱,一句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問出之後,才發覺自己的這句話似乎太直接了,但是蘇格聽後,臉上已經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笑意。
“你覺得呢?”蘇格反問道,“如果不重要,我會站在這裏跟你解釋?”
這一瞬間,白鷺的呼吸幾乎要停止。
他的意思是……
一旁的米田共仿佛像是聽懂了他們的談話一般,在一旁別扭的拽著白鷺的頭發,像是在抗議著,為什麼很重要的人裏邊沒有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白鷺一把將米田共從自己的頭上拽了下來,很幹脆利落的賞了它幾個爆栗,“安靜!”
米田共委屈的用小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轉眼跳到了蘇格的肩膀上,眼中全是怨念。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騙過他們的眼睛。”蘇格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他們對我的了解,可不亞於我對他們的了解。”
“娘親快想辦法。”蛋蛋一直在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見氣氛好像沒有剛剛那麼沉重了,便恢複了原來的那種興奮的情緒,“爹爹爹爹,我們是要躲壞人嗎?”
白鷺驚訝的抬頭,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知那三個人是屬於“壞人”的範疇的。
“蛋蛋,不好亂說話哦,他們不是什麼壞人的。”白鷺急忙糾正蛋蛋的說法,生怕自己這一係列行為會影響了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日後徹底長歪,成了一介浪蕩子弟。
“可是,會拆散爹爹娘親還有蛋蛋的人,還不是壞人嗎?”蛋蛋皺著小小的眉頭,粉嫩的小臉蛋都揪在了一起,看上去皺巴巴的,像是一個被捏了的小包子。
“這……”白鷺還真有些回答不上來了。
“蛋蛋說的對,你娘親她弄錯了。”蘇格湊近蛋蛋的耳朵,輕聲說道,臉上帶著笑意,“你娘親傻傻的,什麼都弄不清楚。”
“是啊是啊,娘親傻傻的!”蛋蛋拍手大笑,粉嘟嘟的小臉舒展開來,像是一個粉色的小花兒。
“你們兩個……”白鷺咬牙切齒,賞了他們一大一小一人一個拳頭。
雖然被爺倆一起聯合欺負的滋味並不好受,但是,莫名的感覺,很幸福呢。
白鷺錘著蘇格的肩膀,漂亮的雙眼彎成了兩彎新月,眼中有一種叫做快樂的東西。
……
碼頭喧鬧無比,人們推搡著爭搶著,擠在登船的窄窄木道上,早已登上大船的人們悠閑地或站或坐,看著下邊的人們推來推去,看看江水的清澈透明。
但是有幾個人卻沒有經過任何的擁擠便輕輕鬆鬆的上了船,非但沒有人擠他們,連絲毫靠近他們的意願也沒有,這種現象當然事出有因,原因就是……
“唔,娘親,好臭臭哦。”蛋蛋捂著鼻子趴在白鷺的背脊上,雙手緊緊地摟著白鷺的脖子,他身上的衣裳已經換成了十分破舊的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舊粗布衣裳,不光是他,連同背著他的白鷺,還有一旁的蘇格,都是一身粗布破衣服,滿身的補丁,而且是補丁的顏色完全將衣裳貝萊德顏色掩蓋的那種類型。
“忍忍,一會兒就好了。”白鷺用眼角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那三個人所在的方向 ,見他們正在爭執著什麼,並沒有什麼閑情逸致往他們這個方向看,變放下了心。
“你也真想得出來。”蘇格的情緒也並不是很愉快,他的臉上被抹上了黑乎乎的煤灰,頭發被折騰的散亂不已,完全遮蓋住了他的原本樣貌,當然,這麼做的還有白鷺,隻是,她臉上的煤灰顏色要稍微淡上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