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連的傷雖未傷至重要部位,但總歸是傷筋動骨了,青鴛在太醫千叮呤萬囑咐之後硬生生將其按在家中,打算將其靜養一個月,除卻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人以外,寧連這段時間倒是出奇的閑適安逸。
但很顯然事情在第二旬就結束了,因為高芸非死皮白賴的拉了她出去逛街,說是有家玉鋪子裏的玉品種非常好,還美名其曰散心養胎,在寧連得知事情後非要陪著一同去,理由是得護她安全。
高芸興事衝衝的拉著她進了一家玉店,熟門熟路的走到櫃台前,笑容滿臉:“小二,把我昨天看的拿出來。”
那是兩塊水光極好的碧綠佩玉,鏤刻款式也是少見的精致,她彎眼笑了笑:“阿鴛,你覺著我家長晏帶那個好?”
可真是大手筆的很,青鴛指了指其中一塊,挑眉道:“這殷勤倒是獻的好,程長晏可有送過你什麼嗎?”說什麼有家玉鋪子裏的玉品種非常好,什麼散心養胎,找了這麼多理由原來隻是為長晏那小子選東西,真是不爭氣。
“……阿鴛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沒有。”她擰了擰眉,不知想到什麼立馬陰轉晴,喜滋滋道:“他可喜歡給我編東西了,上次我送你的大雁就是他送的,手藝可好了吧。”
“幾根草就把你樂成這個樣了,真是沒出息!”青鴛無可奈何的搖了頭,卻心口不一的想起上次那個愛不釋手的大雁,心中著實歎服看起來那麼粗枝大葉的人居然能做出這等精巧繁瑣的東西。
哦,好像也不能說他是粗枝大葉,人家前段時間還把孫右基孫右靈耍的團團轉,演了場漂亮的美男計。
左右就自己撿了個傻的,青鴛認命了。
看著高芸樂滋滋的結了天價賬單,突的想起自己似乎連塊帕子都沒給他繡過,這樣對比之下顯得自己極是沒良心。
要不就回去學學高芸,隔三差五的給他做件衣裳?可好像也不需要,別人做的不也一樣穿,更何況等她繡出來得天昏地暗,還不知有沒有結果,繡個荷包,編個掛穗啥的?不,這樣太小家子氣了。
算了,她思來想去的,覺得還是做件外衫意思一下,如此方可顯得她賢良淑德,麵麵俱到。她方下定決心,就聽到高芸幽幽歎了口氣:“阿鴛你可就好了,皇上一口氣就放了寧將軍倆月的假,我家長晏自從進了軍營就沒得時間陪我了。”
“那你讓長晏將身子戳個窟窿出來,明日我就去向父皇申請個四個月的。”青鴛涼颼颼的瞧著他道。
高芸立馬縮了脖子,憋屈不已:“你看我比你都早成親,你現在孩子都三個多月了,我卻連影子都沒瞧見一個,我能不急嗎?”
“阿芸,你一個女人家的在街上說這些害不害臊?”青鴛斜眼瞅著她。
“本來就是。”她一邊走一邊瞅了眼寧連,然後偷偷湊到她耳邊:“是不是寧將軍平日裏格外用功?”
青鴛雙頰驀地通紅,啐了她一口:“真是口無遮攔的!”
“反正他也聽不見,你臉紅什麼?是不是給我說中了,不行,我可想給長晏生個大胖小子的,要不你告訴我詳細內容,我回去就教長晏。”她大咧咧的繼續耳語道。
“誰告訴你聽不見的?”寧連的耳力絕非一般人,就拿上次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來說,她本以為他當時說的太投入沒有察覺道,可誰知道後來她提起這件事責備他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結果他說是因為聽見腳步聲是她,才所以沒有阻止。
當時隔著屋子那麼輕都聽得到,更何況是現在這麼近的距離,青鴛覺著自己簡直無法見人,誰知道高芸沒皮沒臊的衝她笑了一下,毫無顧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