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了許久的東西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捧到了他眼前,借著稀薄月光他望進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胸口像是在刹那間盛滿了滾燙的水,令他直開不了口。
青鴛見他沒啥反應,便困惑的伸手摸了下他耳朵,果然是燙的嚇人,情話便不要錢似的繼續倒豆子:“阿業,我是同你說真的。你哪哪我都很歡喜,歡喜的我都恨不得要將你藏起來不給別個瞧,我……隻是有時候喜歡口是心非,大抵是因為矯情造作……”
聲音戛然而止,寧連想也不想的低下頭堵住那口如蜜餞般的唇瓣,淺嚐慢磨,半斂的眸子裝滿了細細碎碎的光。
這個時候肚子裏歡快的跳了起來,青鴛連忙捂了肚子微擰了眉直抽氣。
寧連反應迅速的將她扶住,擱好枕頭給她靠著,很是無措:“可是很難受?”
“嗯。”她有氣沒力的哼哼,嚇得對方連忙起身說:“我去把大夫叫過來。”
青鴛立馬掙紮著抓住他手:“這是正常反應,人家何大夫也沒得辦法的。更何況這也就是一會兒的事,馬上就好了,他就是在裏邊伸個懶腰。”
他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態度陳懇道:“這事都怨我。”
“這會兒知道了?平時去哪兒?”青鴛沒好氣道。
寧連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赧然道:“不會有下次了。”
“好了,我不與你計較了。”她拍了拍身旁的床榻,挑眉問:“新郎官今夜是打算去洞房花燭,還是留下來陪我這個糟糠妻?”
他已火速扒了外衣,鑽進了被子,笑的憨態可掬:“我就隻有阿鴛這一個貌美心善的小嬌妻。”
“小嬌妻這個詞你是從那學來的?”好家夥,平日裏那樣老實的一個人哪裏說得出這樣沒皮沒臉的話。
“哦,以前在軍營的時候士兵們經常說這些。”他倒是不遮掩。
這還算情有可原,天南地北分隔的,思念思念家中妻兒情理之中,便道:“你可不能跟著別人胡來,我可不是個寬容大度的!”
“別個女子我都瞧不上。”他斬釘截鐵答。
“這才對。”她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摸清楚對方吃的是哪一套了。
服軟不服硬的家夥,青鴛伸手一攬將其抱住,軟聲哄道:“我知道你向來是最潔身自好的了。”
寧連回抱住小小的身子,下巴擱在對方頭頂上,心裏還未來得及平複下來。
今日可真是大起大落,本來娶那越國公主他是極為抗拒的,偏她又那樣歡迎大度的,他可不氣的險些要揍人了,但她同他說了那樣一大堆情話,說她歡喜他,說她嫉妒那個女人。
他覺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拉去淩遲到一半又丟進了蜜罐子裏泡著,泡的他覺著連呼吸進來的空氣都是甜膩萬分的。
他活了兩世都不敢奢求的東西如今就這麼擱到了他的手上,讓他覺著不可思議的同時越發恐慌起來。
他向來是個居安思危的,這段時間周奕致安靜的過了頭,以他對阿鴛的決心按理不應如此的。
“阿業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她仰頭在她下巴上親了口,懶懶勸道:“這幾日在書房肯定沒能睡得安穩罷,還不早些睡下?別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了,我答應你,隻要我一日不死,就黏在你身邊總行了?好了,睡覺罷!”
“好。”頓了頓,他又沉聲說了句:“下次不要把死掛嘴邊上。”以前她就是成日死阿死的,之前他不信這些倒沒什麼,可如今重生這種事情都發生了,他再不敢不信。